县城的汽车站比之前的火车站更乱一些,两个人到达的时候是大中午,饿得饥肠辘辘,邓曼玲说先找地方吃饭,杨绵绵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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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车站附近死活没找到可以吃饭的地方,杨绵绵叹了口气:“算了,我先给这边的警察打个电话。”
警察给了她一个电话,让她到了喊人来接别乱跑,可惜这里信号不大好,她走远了一点才打通对方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很粗犷的男人,大嗓门震得她耳朵疼,语气差得离谱:“你们这群小丫头就是会添麻烦,要不是荆楚特地拜托我,我才懒得应付你们!我没空接你们,你自己坐车过来!”
杨绵绵撇了撇嘴,心里不大高兴,不过她也知道是给他们的工作添麻烦,所以也就没吭声,忍了下去。
她决定等事(情qíng)结束后在(床chuáng)上((逼bī)bī)问荆楚她是不是只会添麻烦╭╯╰╮
电话还没打完,她就听见双肩包尖叫一声:“绵绵,看那边!”
杨绵绵挂了电话回头,只看见邓曼玲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旁边还有个中年妇女说着什么,她凑过去一听才听见那个男人在说:“臭丫头,还敢逃学,还不赶快和我回去!”
那个中年妇女就在一边劝:“女儿啊,你就听你爸爸的吧,回家吧。”
邓曼玲死活不让他们拉走:“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认错人了!”
围观的路人听见这边的响动,以为是女儿不听话逃学了父母来找,因此只是多看了两眼罢了,还有人感慨两声“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难管了”。
“放开她,我已经报警了。”杨绵绵挤进人群,把邓曼玲挡在(身shēn)后。
“你是同学吧,我们家的事儿不要外人来管!我管教自己的女儿!”
“呵,”杨绵绵哂笑,“别说你不是她的父母,就算是,你这样的管教方法我也是可以报警的,再说一次,放开她,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小丫头片子……”那个男人要去抓杨绵绵的头发,被她一把抓住肩膀,一拳揍在了鼻子上,抬腿踢裤裆,动作一气呵成,没有浪费这段时间的勤学苦练。
邓曼玲都惊呆了。
“再动手动脚,告你(性xìng)(骚sāo)扰,现在,要么我报警,要么,滚。”
毕竟是在光天化(日rì)之下,旁边又有那么多人看着,那对夫妻虽然很不甘心,但也害怕她真的闹起来惹来警察,因此骂了两句就走了。
邓曼玲吓坏了:“怎么回事,他们是谁?”
“人贩子。”杨绵绵觉得自己跟来实在是太对了,“别怕,没事了。”
邓曼玲:“……”怎么能不怕!她差一点就被人贩子给拐走了啊!为什么小伙伴居然可以那么淡定〒▽〒
接下来一段时间邓曼玲就变成了惊弓之鸟,有人靠近她她就会有很大的反应,有个等车的男人从她旁边走过去,她下意识地就往杨绵绵(身shēn)边挪了两步,抱紧了胳膊。
杨绵绵看看她:“……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这种几率是很小的,有科学家研究说当你遇到一件倒霉的事(情qíng)之后,接下来就不会发生更倒霉的事。”
邓曼玲一听先松了口气,过了一分钟反应过来了:“那为什么说屋漏偏逢连夜雨,你那个科学家是谁?”
“我。”杨绵绵面不改色地承认,“未来的科学家。”
邓曼玲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整个人放松下来,就没刚才那么紧张了:“谢谢你,绵绵。”
杨绵绵扭过头,公交站牌(热rè)(情qíng)地说:“你们是在等公交车吗,下一班公交要二十分钟以后才会来噢。”
“……”这不科学!杨绵绵摸了摸扁扁的肚子,指着不远处的一家过桥米线说,“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邓曼玲点头,她也饿了:“好。”
两个人去店里吃过桥米线,米线很香,两个人正埋头苦吃的时候门外走进来四个人,三女一男,男的看起来老实憨厚,一个女的年纪略长,看起来是很(热rè)心的邻居大妈,另外两个年纪相近,看起来才二十出头,非常年轻。
杨绵绵还没发觉,邓曼玲就惊叫一声:“姐?!”
邓曼云也愣了:“玲玲?”
杨绵绵:“……”她不知道怎么评价这运气比较好,说倒霉吧,一下车就找到了要找的人,说幸运吧,还没见着警察你就和人碰头了,这下她们要走可不容易了。
她捧着碗,心想,果然有挑战才有动力,荆楚啊,这可不是我自己找事儿啊,是他们自己碰上来的你可不能怪我啊!
想到这里,她吃碗米线喝了汤,拿着纸巾擦嘴,顺便抢在邓曼玲之前把话给圆了:“邓阿姨快不行了,打你电话也打不通,所以我和玲玲特地来找你的,我们快点回去吧。”
邓曼云也聪明,顺驴下坡,对着那几个人说:“我要回去见我妈。”
那几个人有点为难,那个大妈堆着笑脸说:“别急别急,你妹妹刚来这里,不如跟我们到处逛逛吧。”
邓曼玲也配合着说:“我妈在医院里,我们还逛什么,姐,快回家去,不然妈妈见不到你……”她说着说着,眼圈真的红了。
但邓曼云知道他们的据点,他们怎么可能把人放走呢,甚至想着,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两个孩子也骗过去算了,尤其是她们长得不赖,推销起东西来肯定更有效果。
想到这里,他们就半拉半推的把她们拉出店门,杨绵绵发着短信,头也没抬:“你们是去哪儿啊,不是说等人来接么?”
“你们还有人?”那个男人突然警觉起来。
“是啊,一个亲戚。”杨绵绵锁了屏,把手机放回包里,“不过他说有事,要晚上才能陪我们找人,我说人已经找到了,我们是要去哪儿?”
那个大妈推了推邓曼云,她艰难地回答:“我现在借住在朋友家里。”
杨绵绵挽住了邓曼玲的胳膊,语气平静:“那就去姐姐那里吧,邓叔叔不是说了还要谢谢姑妈吗?”她用手肘捣了捣邓曼玲,她糊里糊涂就点了点头,心里又有点害怕:“绵绵……”
“没事。”杨绵绵低声安慰她。
她们跟着那几个人走过拥挤嘈杂的街道,路边有买内衣的,写着十元两件,还有卖鞋子的,三十块一双随便选,有卖小饰品的,手机贴膜的,(热rè)(热rè)闹闹,熙熙攘攘。
走过这条小街就是一条脏兮兮的巷子,有流浪狗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看到他们来嗖一下跑了。
而他们停下了的目的地是一栋老楼,是上个世纪的老房子,墙壁都斑驳了,邓曼玲目瞪口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姐姐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令人更瞠目结舌的在后面,十平米的地方,拥挤得排着几个高低(床chuáng),每个上面都住着人,脸盆在(床chuáng)底下堆积在一起。
杨绵绵虽然穷,但好歹也是一个人住一间房,还真没见过这样拥挤的小房间,人往里面一站就觉得透不过气来了。
更让人后背冒冷汗的是这里所有人都非常(热rè)(情qíng),每一个人都要上来和她们握手,欢迎她们的到来,还要请他们吃饭,粗劣的大米和青菜萝卜,简陋到杨绵绵都不想吃。
邓曼玲悄悄问:“姐,你平时就吃这个?”
邓曼云苦笑,不知道该怎么和妹妹解释这个地方,她本以为妹妹已经了解到她的处境,会报警救她,没有想到却傻乎乎一头撞了进来。
还有她的那个同学,怎么看都觉得古里古怪的。
“大妹子你听我说,人有生老病死,但发财的机会只有一个,你妈妈肯定也是希望你扬眉吐气,过上好(日rì)子的,而且现在啊借高利贷的人多凶残啊,动不动就上门捅人的。”有人过来当说客,试图说服她们不要回去,留在这里发大财。
邓曼玲不解地眨眨眼,邓曼云小声告诉妹妹:“我骗他们我爸做生意借了几百万的高利贷,妈妈生病了……我怕他们知道我们家的(情qíng)况绑架勒索。”
“……姐,你还不如让他们勒索算了,反正爸的钱以后也会给那个小三!”邓曼玲想起来都有气。
“轮到你们了,说什么悄悄话呢。”旁边的一个女生看了他们一眼,有些不满。
在这里,她们的行动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限制,但唯一的一点是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人陪同,不让她们落单,并且积极游说她们加入参与游戏。
包括讲创业经历啦,讲过去啦,讲发财以后怎么赢回前女友怎么回老家扬眉吐气啦,全都是痴人说梦。
但最可怕的是那股狂(热rè)的劲儿,好像这里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会发财,成为富豪只是迟早的事,人人都是马云马化腾,他们只缺少一个机遇而已。
这就是洗脑的可怕之处了,人人都那么说,处于这个疯狂的环境中,绝大部分人都会被这种狂(热rè)的气氛所感染。
听起来很可笑,但其实并不,就好比从前人人都觉得炒股能发财,并不是大家不知道股票的风险之处,但那样狂(热rè)的气氛感染了人,人失去了理智,当初希特勒亦是这样狂(热rè)的洗脑分子,德国人民又不是每一个都傻了,可就是会被感染。
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邓曼云在这里的每一天都觉得惊心动魄,如果她不是富二代,如果她真的生在那么一个家庭,也许她已经被他们洗脑,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了。
而作为真正的穷光蛋,杨绵绵听了这些话只有一个念头——蠢透了。
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过糟糕,她并不想在这里停留太长的时间,这里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聚集点,没有任何高层人士,她有点失望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不过……能找到人也不错了。
“厕所在哪儿?”她决定不要在这样的地方浪费时间,速战速决。
卫生间很小很脏,很多人共用一个,杨绵绵把邓曼玲和邓曼云拉进来,然后把门反锁了,这里只有一个气窗,所以陪她们来的两个女人并没有起疑。
杨绵绵从马桶盖里掏出了一个袋子,里面是她的手机:“〒▽〒绵绵,这里好臭,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邓曼云一愣:“手机不是被她们收走了吗?”
为了防止他们报警,到这里以后手机就被他们以保管为名强制收走了,要打电话必须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那个是个模型,我刚来的路上‘借’的。”杨绵绵刚刚在那个卖手机、p3的路边摊上停留了两秒钟,就是顺便借走了一个手机的模型,从外表看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邓曼玲:“……”我的同学如此酷炫我竟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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