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此,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李元祥挺着肥硕的肚皮匆匆的走进云烨的大帐,人还没进来,声音倒是先进来了。
来的不光是李元祥,还有七八位王爷,徐王李元礼韩王李元嘉,彭王李元则郑王李元懿,越王李贞,江王李嚣,一时间云烨的大帐挤满了王爷。
”原来不至于此,李元轨杀了我的部下之后就至于了,我云烨是一个苦哈哈出身,靠着手下的弟兄们给脸,这才坐稳了这个北庭都护府的大都护的位子,谁要是拿我的部下开刀,没啥说的,我就拿他开刀,不死不休!“
云烨一句话就彻底的关上了他们想要讨价还价的大门,这事没得商量。
李元祥艰难的把自己肥硕的吧身子挤进椅子里,两条腿悬空着,似乎非常的滑稽,但是对这个人云烨从头到尾都充满了警惕,天知道他肥硕的脑袋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既然说不过这家伙,干脆就先给谈话定下调子,那就是别惹我,谁惹我我揍谁。
”元轨的事情咱们就不说了,他杀了你的人,随你处置,可是魏氏和孩子没错吧?更不要说你和魏氏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怎么也会有一些,这火凤国,可是陛下封给元轨的封地,昨天元轨就知道大事不好,特意找我商量了,他已经把王位传给了他十二岁的儿子,云侯,你的军威再如何雄壮,你也不能干涉王族的传承吧?“
云烨叹了口气看着李元祥说:”你越是痴肥,就越是变得聪明起来了,我没有搞明白,凭他李元轨一个人还不敢动我的储备仓库吧?
李元祥,说到底我也是皇族,咱们今天就关起门来好好把这件事情论清楚,刘进宝,你把门外的魏氏也喊进来,咱们一家人就好好的说道,说道。“
刘进宝答应一声,就把满脸戚容的魏氏也带了进来,给每人上了茶之后,就退了出去,关上了门,整间屋子里就没有外人了。
”李元轨是最大的一个傻瓜,他要是让蛋妞来找我,怎么也能要走好多我用不着的东西,犯不着去抢我放在碎叶城的装备,所以啊,这里面要是没有你们几个在后面推波助澜我死都不信。
别忙着把自己摘出去,我没打算问你们这一屁股烂帐,李元轨自己愿意当蠢人,那就要付出代价,你们不动声色的就先干掉一个勇猛的对手,这一手玩的确实漂亮。
然后再跑到我这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要我怜惜蛋妞和孩子,他们孤儿寡母的守着一个空落落的火凤国,正好让你们慢慢蚕食,好计谋啊,害得我不得不彻底的铲除李元轨来平息大军的怒火,你们反而落下一个仗义执言的美名。“
听到云烨的话,魏氏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悲怓的指着屋子里的诸位王爷大声说:”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我告诉过我夫君,云烨是北庭都护府的都护,他和我家的关系是最近的,如今他西征回来,定然有无数的缴获。
我只要hòu着脸皮找上门去,不管是买,还是讨要,总会有很大的好处的,夫君开始也这么认为,可是自从他和你们在野马原聚会了一次之后就改变了主意,一心一意的想要将碎叶城里的东西据为己有,明知道有大祸也要硬着头皮去闯一下,该死的是你们!“
李元祥刚要张嘴反驳,云烨双手虚虚的按了一下,示意魏氏安静下来,见魏氏坐在椅子上擦眼泪这才笑着说:”我收到陛下要求我将这片土地交给你们管辖的旨意了,所以我会严格的按照陛下的旨意去做,明天我的大军就会返回北庭,屯驻高昌,我听说这一次薛仁贵中了大奖,获得了屯驻龟兹的差事,这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一个中郎将一夜之间连升三极,达到了这个高度,获取了这样的重任,在咱们大唐非常的罕见,我的一个破侯爷当了十几年几乎没动弹过,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哈哈,这句话你们可不敢写进奏章里去啊,心怀怨望这条罪名我承受不起,就是在这里唠叨一句,谁叫我们是自己人呢。“
李元祥的脸色一连变了好几次忍不住插嘴道:”你挑拨离间也调拨了,祸水东引这种缺德事你也干了,现在不想听你胡扯,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承认我们在这片土地上的合法权?不会没事干就带着你的大军来到这一带巡边吧?”
云烨摇摇头说:“不会,除非你们都死光了,否则我不会过来,重申一句,我的大军绝对不会跨过野马原,你们就算是被什么吐火罗啊,大勃律啊,莎栅啊,大食这一类的敌人进攻,我也不会过来,不过你们可以放心,一旦你们被人家干掉了,我会立刻赶过来帮你们报仇雪恨的,毕竟大唐的国土不容异族践踏。”
李元嘉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此甚好,我从富庶的周原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为了求得一个痛快,生也好,死也好。我自己挣扎,死了是我背运,要是活了,我可以给我儿子留下一个他能自由掌控的国度,我宁愿面对那些异族的铁蹄,也不愿意在周原混吃等死,这里的人和我抱着同样的想法。”
说道这里他朝魏氏抱抱拳头说:“嫂嫂,拼死求生,就是我们现在的现况,从今后我们的交往,不再是亲戚式的交往,而是两个国家的交往,该拿的利益我们不会手软,你想好了,如果觉得自己力所不逮,就跟着云烨回长安去,我们保证每个人都奉上hòu礼,足够你们富贵一生。”
魏氏把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李元轨的势力现在已经被云烨杀光了,自己确实没有任何办法和这些王爷相抗衡。
“有个人叫做何邵,这个王八蛋最近和我闹掰了,他和你一样想在西域混混,当然,他只能在阿拉木图以外混混,如果敢踏进大唐国土一步,我会剁下他的狗腿,他还有两个盟友,已经在莎栅和吐火罗打下了一片很大的土地,准备自己称王,你可以找他当你的盟友,我保证十年之内,他不会对你火凤国起任何鬼心思。十年之后,你的儿子也长大成人了,那个时候,生死就各安天命吧!既然我要杀死你丈夫,作为昔日的朋友,给你母子一点保证还是可行的。”
李元祥叹了口气又问云烨:“你云家准备彻底退出西域了吗?”
云烨摊摊手笑着说:“确实如此,云家只会留下大雪山的一点基业,剩下的就会全部退出,我准备连商队都不留。”
李元祥从椅子上溜下来,抱抱拳头就告辞了云烨,推开门走了出去,那些王爷也紧紧的跟随着走出了云烨的帅帐,只有魏氏看着云烨说:“我打算和我夫君再相聚一晚,不知道成不成?”
云烨点点头,吩咐门外面的刘进宝带着魏氏径直去了关押李元轨的地方。
三天的期限已经满了,驼城上的号角声吹起,所有的将士缓缓地从碎叶城里走了出来,来到城外各自归队,然后被自己的校尉带领着报名进入驼城,对战士来说这是最后的盛宴,明天就要开始无休止的行军了。
天明的时候,云烨见到了魏氏,李元轨攀着囚室的栅栏对云烨说:“我告诉我的孩子要他不要恨你,自己也不恨你,但是我的尸体不能进关,我发过誓,此生再也不见长安!”
云烨大惊,正要上前阻拦,却看见李元轨的嘴角有一股黑血流滑下来,魏氏抱着李元轨的头颅不断地亲吻着,泪流满面,李元轨嘴里的黑血大股的流了出来,沾满了魏氏的衣襟……
“鹤顶红啊!没救了!”无舌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这东西云烨知道,其实就是红信石,自然界里天然生成的砒霜,不知道怎么就被称之为鹤顶红了,砷化物下了肚子确实没什么救援的希望,更何况他已经服用了好一阵子了。
云烨瞅着魏氏用一辆马车拖着丈夫的尸体走进了千疮百孔的碎叶城,禁不住问无舌:“您老在皇宫里过了一辈子,算是最有发言权的,难道那里面真的非常恐怖?我也是在皇宫长大成人的,为何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就是那里的规矩多了一些,不自在。”
无舌狠狠地白了云烨一眼,转身就走,这样白痴的问题他不愿意回答,要是皇宫真的是一个好地方,李元轨就用不着自杀了,太子也不至于想方设法的要把自己老婆救出来,无舌自从离开皇宫之后,就对皇宫里的生活只字不提,不是不能说,而是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重新装备好的驼城又恢复了它该有的豪气,带不走的装备全部留给了魏氏,这一次凡是参与进攻仓库的那些佣兵和护卫全部被程处默杀的干干净净,但是魏氏内宅的护卫程处默一个都没动,要是再把这些人也杀掉,魏氏母子就再也没办法在西域安身了。
这些天很晦气,总是死人,云烨很希望用最快的速度赶回长安,回到自己的家,那里才是自己安身立命的地方,祖母已经非常的老了,听辛月说,老人家现在非常的恐惧死亡,她不是害怕死亡本身,而是害怕自己死了,孙儿不在自己的身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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