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好书推荐 ›› 南渡北归(1.2.3部) ›› 第121章
’我说我也说不出来。”又说:“记者忽然想起毛主席的一句话来:他觉得一般知识分子虽说经过了社会革命的大关,但意识形态上还是和新的社会生活不相融洽,所谓‘过不惯’。依孔夫子的说法,即是‘或勉强而行之’;他们在下意识中,依然恋恋于旧社会的生活。这一回,毛主席的演讲,就像经过了心理家使用了催眠术,把他们下意识中的境界显露出来了。凡是下意识中对于社会主义的社会生活不相融洽,过不惯的,那就是右派的灵魂。我们自己反省一下,在下意识中,还潜伏着一种不安的情绪吗?或者,记者不妨再补充说几句:过去八年中,经过了若干回大运动,许多民主人士,都是保护着过关的,这回却要自己来过关了。”(载《北行小语——一个新闻记者眼中的新中国》,曹聚仁著,北京,三联书店2002年出版。以下引文同。)
南渡北归:离别(第四章胜利的牺牲品)注释(5)
1958年2月13日,曹聚仁在北京写了一篇叫做《右派分子的终局》的文章,内称:“记者昨天(十二日)下午到了北京,第一件大事,就是要知道右派分子的终局。人代会罢免了右派分子几位巨头,如罗隆基、章伯钧、章乃器、黄绍雄这些人的部长职位,该是最大的新闻,也是一般读者所关心的大事。但他们这些人的究竟如何呢?记者先前曾再三报道政府对于右派分子的处置,采取和风细雨的方式,非常温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当国务会议罢免他们的前夕,周总理曾邀请罗、章、章三氏谈话,把政府将罢免他们职位的决定告诉他们,他们同意这样的决定。不过他们三人的态度并不完全相同。章伯钧完全服从政府的判处,罗隆基服了一半,章乃器依然不承认他是反党、反政府、反人民的。”又说:“上月底毛主席召集最高国务会议,先后两次,乃集思广益之意。第一次,毛氏发言达二小时之久,邀请费孝通氏参加。席上,毛氏宣称将召集右派分子会议(可能有一千人与会)。一方面,对右派分子表示感谢,因为右派分子,帮助政府提高了警觉,一方面也愿意帮助右派分子求进步云。席上费氏起立发言,自谓:第一感想,当然是酸甜苦辣,五味俱来;第二感想,还是十分兴奋,国为毛主席鼓励他的进步云云。记者的报道,或许可以替一般读者解消一些疑问了吧,反右运动,便是这么结束了。”
就在这篇文章发表后不久,曹氏又加补一文《再记右派分子的结局》,说:这些右派分子“并无‘造反’的野心,章、罗诸氏,最多也不过想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理’或‘副总理’,辅君行其道。(章乃器氏说他烧了灰,也没有反党、反政府、反社会主义的痕迹,此语也有一部分是真实的。)至于艾青、丁玲、冯雪峰诸人的意思,也不过是想取文联主席地位而代之,或者高居文化部的领导地位,满足了‘大丈夫当如是也’的野心而已。说明白一点,乃是士大夫个人主义的野心。另一方面看,正是反社会主义的,因而是反党、反政府的。在解放初期,若干中共领导文化工作的人士,实在因为这个局面太大了,太繁重了,忙不过来,于是大学教授以及教育文化界的实际工作,都落在民盟、九三学社的民主人士肩上。民盟、九三学社的领导人士,忽然自负以天下之重,觉得今后乾坤重担都在他们身上,于是以影子内阁的领袖自居,也是势所必然。而他们都在私生活上欠检点,予人以口实,便垮下来了。……戏曲界知名之士吴祖光氏,他也曾有取剧协领导地位而代之的野心,他也在私人生活上翻了筋斗。他搜藏了很丰富的淫书淫画,已见之于公开文件。他欣然就道,到东北黑龙江地区参加农场的劳动生活。海外论客,或许对于农场的劳动生活,看作是地狱生活;事实上,记者亲身所见,那的确是使身心愉快的修养。佛家所谓‘苦修行’,庶几近之。”又说:“至于全国各大学学生,不知稼穑之艰难,不知天之高地之厚,信口胡言,乱说一阵的颇有其人。北京有个有名的大学,列为右派分子的学生,至少五六百人,多至千余人,那是不足为异的……中共的政治措施,很多是我们所不能理解的;但他们毕竟做了,行通了,我们又该刮目相看了。”
南渡北归:离别(第四章胜利的牺牲品)注释(6)
再后来,曹氏又以《海外人士注意的右派分子》为题发表一文,谓:这些右派分子“一部分是劳动教养。我们所熟悉的一些文艺界朋友,在北大荒国家农场锻炼自己。说起北大荒,一些海外论客就跳起来了,且慢,记者是心甘情愿想到北大荒去的,那儿即算不是天堂,也可说接近天堂了。”
对于曹聚仁自称与鲁迅的交谊以及在撰写《鲁迅评传》中的妄言自不必再论,仅此论述知识分子劳改的北大荒为人间“天堂”,便可知胡适称其为一个“妄人”,已是十分的高抬他了。胡氏尝谓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无德、无才、无行等“三无”人员,在曹氏身上又一次得到了彻底的体现。曾与曹聚仁合办创恳出版社和《热风》半月刊的老友徐釪说曹“住在自由之地,却引诱别人跳火坑,真是老鸨的作为”。噫!
[20]《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第7册,胡颂平编,台北,联经出版公司1984年出版。
[21]《胡适年谱》,耿云志撰,四川人民出版社1991年出版。
[22、23、25]《沈卫威讲胡适》,沈卫威著,安徽教育出版社2007年出版。
[26]《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校订版第十册,胡颂平编,台北,联经出版公司1990年印行本。
[27]《吴晗投靠胡适的铁证——一九三○年至一九三二年吴晗和胡适的来往信件》,载《人民日报》,1966年6月3日。
[28]邓广铭《回忆我的老师傅斯年先生》,载《傅斯年》,山东人民出版社1991年出版。
[29]《西方的没落》(缩译本),(德)奥斯瓦尔德·斯宾格勒著,台北,远流公司1986年出版。
[30、31、34]台北《联合报》1958年4月11日。
[32]李亦园《本院耆老话当年》,转引《何妨是书生——一个现代学术社群的故事》,潘光哲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年出版。
[33]《石璋如先生访问记录》,访问:陈存恭、陈仲玉、任育德;记录:任育德,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2002年出版。
[35]吕实强《如歌的行板——回顾平生八十年》,转引《何妨是书生——一个现代学术社群的故事》,潘光哲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年出版。
[36]此文作于胡适自注:“十九,十一,二十七晨二时,将离开江南的前一日。”初版收入亚东图书馆1930年12月初版《胡适文选》。
[37、44]《胡适之先生晚年谈话录》胡颂平编著,台北,联经出版公司1984年出版。
[38]李书华作《胡适之先生生平及其贡献》,载台北《大陆杂志》,第24卷,第10期。
[39]梁实秋《胡适先生二三事》,载《梁实秋散文》,第三集,梁实秋著,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89年出版。
[40]台北《文星》杂志,第9卷,第2期,1961年12月出版。
[41]《胡适文集》,第7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出版。
[42、43]徐复观《中国人的耻辱东方人的耻辱》,载香港《民主评论》,第12卷,第24期。1961年12月。
南渡北归:离别(第五章梅贻琦流亡海外之谜)告别清华园(1)
1948年冬天,梅贻琦顶着解放军围城的炮火毅然乘机南下,先抵南京,然后转上海赴香港,再由法国到美国,直至“归骨于田横之岛”。
梅氏当年怀揣怎样的心境,如何忍心撇下凝聚着他光荣与梦想的清华园,像一位孤独的骑士一去不回头?此点,梅本人没有留下任何回忆文字,亲朋、弟子的回忆则大多支离破碎,且说法各异,只有详加考证,才能抽丝剥茧,弄清事实真面目。据1938年毕业于西南联合大学土木工程系的袁随善回忆,大概是在1955年,梅贻琦和夫人韩咏华路过香港,主动跟他说起当时离开北平的情形,梅说:“1948年底国民党给我一个极短的通知,什么都来不及就被架上飞机,飞到南京。当时我舍不得也不想离开清华,我想就是共产党来,对我也不会有什么,不料这一晃就是几年,心中总是念念不忘清华。”[1]
袁氏这一说法显然过于荒诞离奇,近似妄言,实不足信。那么真相到底如何?常言道,龙行有影,虎行有风。梅贻琦的出走及其出走动机再神秘复杂,总有线索和踪影可觅,因为他毕竟生活在一个社会群体中,况且还是一座知名学府的一校之长和一位大教育家,其思想、言行至少在清华同事和亲近友好中留下吉光片羽。且看下列人员的回忆—
梁思成、林徽因之子梁从诫:1947年冬,母亲住院做肾切除大手术,正在美国讲学并参与联合国大厦设计工作的父亲,特地赶回来照顾她。圣诞之夜,我和姐姐忽然接到清华梅贻琦校长的邀请,要我们姐弟到他们家过节。但是去后发现只有我们两个小“客人”,梅校长也不说话,我们显得十分拘束。
子午书屋(ziwushuwu.com)
· 推荐:诛仙小说 你微笑时很美 三嫁惹君心 无尽天灯 你是我眼中的山川和海洋 烈火军校 深海里的星星 好想和你在一起(美人宜修) 爱情公寓5 夏有乔木雅望天堂 他与月光为邻 凤于九天 报告王爷,王妃是只猫 蔓蔓青萝 若解多情 老板是极品 余生请多指教 最美不过初相见 识汝不识丁 司藤 祸国 明月传奇 十年一品温如言 史上第一混乱 心宅猎人 大主宰 七根凶简 雪中悍刀行 哑舍 三千鸦杀 天醒之路 三生三世枕上书 我的邻居睡不着 谋爱上瘾 鹤唳华亭 大唐狄公案 壁花小姐奇遇记 应许之日 紫川 宫斗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