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麒玉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一头雾水。
朱煜文皱眉,过了一会又问:“如果,如果,我对翼王府……”
死鱼眼。
“如果我对翼王府动手,你,你会阻止吗?”
唐七神伤了,她完全不懂了,她只能看着朱煜文,问:“动手啊?”
“嗯。”朱煜文脸上带着点狠戾,“这两父子得寸进尺,仗着势大,一直压着我,又不明说要什么,也不主动退开,这回的行刺……那么多人,我不信跟他们没关系!”
唐七没什么心眼,从来不考虑面前的人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些,只是被动的接受信息:“你找到凶手了?”
“牵扯甚大,找到的都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朱煜文面目阴沉。
“哦。”唐七没话讲了,行刺这种事情也就在地球上享受享受,搁大联盟谁敢行刺个天蝎星人试试,还是阿部家族的,寻死也不是这么来……她没处理经验。
“我想敲打一下翼王府,但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朱煜文望向唐七。
毫不自觉的某ET用更大的眼睛盯回去,对视许久,朱煜文终于败退,他面露苦涩,难过道:“算了,我怎么会想到找你……”说罢低垂下头,盯着茶杯,沙哑的道:“青叶,我太累了。”
“说了半天不就是想睡觉?睡吧,床给你就是了!”唐七有种真相大白的恍然感,“我不差这一晚。”
朱煜文抬头望着唐七,眼眶竟然红了,半晌才点点头:“嗯,就是想睡觉而已,我能在这睡吗……”
“随便。”
“那你……”
“坐和躺一样。”
朱煜文抿着嘴,表情相当扭曲,眼眶通红,他忽然搬了凳子坐在唐七身边,小心翼翼的搂住她,头靠在唐七肩膀上,即使这样,唐七笔直的身板也没有丝毫动摇。
“……姐……就让我靠会……”
这一靠,就是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年轻的皇后声势浩大的带着人来,将睡得全身僵硬的皇帝套上龙袍,架上了朝堂。
岑景初早上似乎看都没看唐七,处理完一切后就回了自己的坤和宫。
唐七果断是不知道这个曾经友好的人为什么偶尔瞟过自己的眼神那么让人不舒服的,可是恒星却明白,她不知道岑景初的皇后之位决定性因素是唐七,但她知道女人间这样的事件意味着什么。
战争!
如日中天的后宫之主和储华宫三流小秀女,在广大人民和朝臣面前,皇帝那点宠爱比粑粑还不如,恒星终于后悔自己昨晚一时胆小和头脑发热,没有劝解皇帝坐一会就回到自己寝宫。
这下好了,满门书香又出了名的聪明博学的岑家嫡女,还有慢慢书香又出了名的又傻又缺的唐家伪嫡女,无论怎么对比,相貌,身材,智商,唐七完败。
至于她自己引以为豪的武力……皇后会捋袖子上来肉搏吗?
恒星害怕了。
一整个上午就在和唐七耳提面命,千万要表情柔和,千万要谢罪,千万要认错,皇后说什么都认!
皇后说的都是对的!
可她心里也明白,唐七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可正因为这样,她都懒得思考别人怎么想,更不会在乎自己遭什么罪,只要是顺其自然的,对她就是对的!
恒星快哭了,她也不敢去找皇帝,知道皇帝其实很忙,一旦上了朝,一天都在和一群朝臣各种商量,御书房从来没少过大臣,就算知道唐七会被整,也没空搭理,更有可能的是,为了把唐七拉进这个泥潭,她会乐见其成。
天可怜见,她确实想跟着唐七在宫中飞黄腾达,却绝对不是以这个方式啊!
中午,命运的召唤立刻就来了,坤和宫喊唐七过去问话,太监公公的对唐七的表情到语气都显示五个字:
这秀女完了。
恒星看唐七还是丝毫不觉的样子,万念俱灰,只好说最后一句话:“小姐,顺其自然吧,实在不行,怎么也别被欺负了,奴婢……总是跟着您的。”
唐七当然听不出恒星这句话里下了多么充满血泪的决心,随意的点点头,二愣子似的就这么跟着太监走了。
坤和宫一派大气,新婚的装饰尚未拆除,于是雍容中又带着喜气,配合着春光,暖洋洋的。
很享受的走过坤和宫前洒满阳光的空地,一进入坤和宫,就有一种让唐七不舒服的冷冷的气息传来。
她抬头,望向坐在最高位的新科皇后。
岑景初已经换了妇人的妆容,精致的打扮和华贵的宫炮,乍一看已经与当初的少女判若两人,不大会分辨面目的唐七差点就认不出她来,只能细细的看两眼。
“大胆!直视皇后娘娘,大不敬!掌嘴!”旁边的太监尖声叫起来,立刻就有个嬷嬷走到唐七面前,挥手就要打。
“住手,谁准你们没事就掌嘴的。”岑景初眼看着妇人的手要挥到唐七脸了,忽的出言阻止,声音冷冷的,“退下!”
嬷嬷立刻收手,低眉顺眼的离开。
嬷嬷粗壮的身体正转身走,唐七忽然站了起来,目送那嬷嬷,表情与方才的茫然并没多大不同,气势却已完全不一样。
“大胆,谁准你站起来的!”那太监又尖声叫道,这次学乖了,问岑景初,“启禀皇后娘娘,这唐家秀女,屡犯不敬之罪,罔顾娘娘相助之恩,实乃不知好歹,奴才斗胆,恳请在审问前先略施小惩,以维护皇后娘娘威严!”
岑景初拿手帕眼角,叹气道:“唐七妹妹,你何故如此,姐姐本无意伤你啊,哎,你现在这样,打你吧,姐姐心疼,不打你吧,我坤和宫丢人……”
“打吧。”唐七插口,“没事儿。”
“哎……”岑景初挥挥手。
那嬷嬷立刻蹬蹬蹬上前,对着站在那儿的唐七就挥起手,狠狠的甩了上去。
啪!嘭!
惨叫响起……
唐七只是懒懒的举起左手一挡一挥,那嬷嬷就捂着右臂倒在了地上,惨叫连连。
岑景初忍不住向前一探,又强自镇定坐回去,冷声喝道:“孙嬷嬷,本宫眼皮子低下也敢装弱卖乖,不就挡一下,要死要活作甚?!”
那太监跑上前一看,白着脸对岑景初道:“启禀娘娘,孙,孙嬷嬷手臂断了!”
“什么?”岑景初脸也白了,她咬牙瞪着唐七,“唐七,本宫不过为了坤和宫威严略施小惩而已,掌掴不够,想受大刑吗?!”
“大刑就大刑呗。”唐七语气还没什么变化,“你们让我来挨打,没说不让我回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说话,我就看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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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很好!”岑景初牙齿都在抖,“唐青叶,本宫敬你在那天救驾有功,本不想难为你,哪知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本宫秉公办事了,思福!”
一直站在边上的太监听命上前,打开一块绸布,读道:“秀女唐青叶,待选期间,不守宫规…………,按例杖责三十,于敬过堂禁闭三天!”
洋洋洒洒一大段,总的意思不过就是唐七勾引皇帝,可偏偏岑景初家教高端,怎么都没法直接描述勾引这种事情,于是诗词皆上,纵谈古今,写得百转千回,愣是把唐七给蒙住了。
见周围一群孔武有力的嬷嬷摩拳擦掌的要围上来,唐七笔直的站着,迷茫地问:“你还没说我有什么错呢!”
“哼!”说了那么多还叫没说,岑景初自然不理,旁边也传来不屑的冷笑,嬷嬷们继续围上来。
后面早有太监准备好了板凳和木棍。
见这群人不为所动,唐七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也烦了起来,转身就走。
“站住!谁准你走的!”岑景初身边一个宫女叫了起来。
唐七回头不爽道:“那让我站着挨打?不知道我会还手吗?”
“知错不改,罪加一等!”
“什么错,什么罪?”
“你!”宫女看了看皇后,见皇后铁青着脸微微点头,对唐七叫道,“帝后大婚不到十日,你这狐媚子就勾得皇上彻夜不归,早朝都不去,这般惑乱宫廷的罪魁祸首,娘娘作为后宫之主,还罚不得你了?!”
“那我到底什么罪?”唐七严肃的问,“彻夜不归的是他,早朝不去的是他,结婚的也是他,干你什么事?干我什么事?你还要来罚我?”
这般神逻辑,至少坤和宫里活着的生物第一次听到,岑景初鼻孔都气大了一轮,她身边的宫女却神奇的挺过来了!
“皇上英武圣明,又与娘娘正新婚燕尔,要不是你使下作手段勾引,皇上怎么可能夜不归宿!”
“那我有个问题,我怎么勾引的?”唐七是真好奇,“这个词出现在你嘴里的几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百,可我实在想不出我昨晚有什么行为与这个词沾边的,麻烦你说说,我要是真勾引了,那就再说。”
宫女气红了脸:“不知羞耻!光天化日问人这种问题,果然是下作的狐媚子!”
“昨天我见到他后就一直坐着……一直到天亮。”唐七凝神回忆,纠结,“于是光坐着就能得到这种评价?”
“谁知道你说了什么!”
“反正没让他不回家不上朝。”唐七耸肩。
“谁相信你什么都没做皇上就……”宫女还待说,却被岑景初挥手阻止了。
岑景初深深的叹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后,尽量平和的说:“唐家妹妹,皇上登基以来,一直勤政为国,每日都不离奏章,自我与他成婚,”她脸红了红,“大婚之日出了那事后,他更是日日不离御书房,每天不是早朝就是召集大臣议政,一直到深夜,连日来都只能在书房睡一小会儿……本宫念他辛苦,尚不敢留他于宫中,耽误了国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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