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差别吗?”
“将军和军师有差别吗?”
“好吧。”唐七认真回忆,“他身边很多人……”当年第一次见面戏院打群架那回。
“哦?”萨尔直起身子,其他人都竖起耳朵。
“……都是废物。”唐七中肯评价。
“……”被一个有名的傻子评价称废物,还有比这更悲惨的吗?
“真的没别的?”
“没。”
“王子,会不会是当地哪个世家的孩子”有个拜恩将军问。
“不会,普通的背景不足以一下子就成为世子征战时的左膀右臂,那人肯定有不一般的背景。”萨尔沉吟,“若是太子本人,又不大可能,如此扬名,以后正名了,该如何填补,鬼头军师的名声可不算好听,即位必不得民心。”
“为什么非得带个名头即位,既然是被严密保护,那什么都不干也可以啊。”
“什么才能都没显露的太子如何服众,现在辕朝正直混乱,是扬名立万最好的时机,他们必不会放过这个给太子造势的机会,可现在出名的却又年龄符合的,似乎只有那个鬼头军师,但那人的手段……”萨尔冷笑,“这样的太子即位,恐怕人民都会害怕吧。”
“……是啊,沿途屠尽原大皇子党,血流成河,可真是心狠手辣!”郝仁也皱起了眉,“可惜什么资料都查不到,翼王的人可防的紧,他身边的护卫也相当厉害。”
“这般严密保护……不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萨尔意味深长的望向唐七。
从唐七身上什么都问不到,自然就把丫赶回去了,路上唐七琢磨了许久,忽然觉得,按照刚才那些人的描述,其实那个所谓的鬼头军师很有可能真的是唐靖宏,至少那孩子真的是相当阴森的性格。
可惜萨尔和郝仁却不敢再赌了。
这叫什么来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嗯,概括的相当精辟。
第二天,萨尔又开始调兵遣将,唐七略微探查后得知,原来翼王大军不知为何突然转道前来攻打沙城,昨日开始攻打,今日就已经白热化,方家军和翼王军展开拉锯战,双方互不相让,火并了一天一夜。
打马关的萨尔此刻兵力并不占优势,至少光翼王军来打沙城的这一波就跟他成五五之数,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趁沙城之战两败俱伤之时夺取渔翁之利。
只是曾经做准备工作只需要研究方家军,而现在敌手不知道会不会换掉,于是他才派郝仁搜集起最近翼王军的资料,却惊讶的发现了一个神秘又高超的人物。
此人在正统之战中突然崛起,虽然并未亲自带兵征战,但是却曾数次为军队出谋划策,奇招百出,而且大多阴毒狠辣,翼王世子特地拨给他一支亲卫队以供使用,他愣是用这支亲卫队以少胜多那些两个交通重镇。
可怕的不在这里,此人对大皇子党表现出极大的恨意,所过之处,凡是曾在大皇子党名单中的大臣,皆被斩首示众,女的发卖,男的充军,基本都没好下场,如此示威,让朝廷极为害怕,各种榜文描述他是恶鬼在世冷血无情的恶棍,一时间声名狼藉,却越战越勇。
这一次攻打沙城,世子亲自领兵,鬼头军师在旁辅佐,可谓翼王军最强新生代力量都来了。
虽然对鬼头军师的身份猜测无果,但左右不过就是一个人,几乎没遇到过什么挫折的萨尔王子似乎看到了势均力敌的对手在向自己发出热血的召唤,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作者有话要说:战争部分快结束了~其实关键不在这里啦╮(╯▽╰)╭
我知道我很慢,对不起……
我每天开电脑就先开word,但是明明情节就在脑子里,却怎么都码不出来
真是奇了怪了
前面说我会尽量补,所以哪天爆发了就会多更,我不会用存稿箱吊胃口的。
大家五一快乐~!
离开
最出乎意料的事情是什么?
是萨尔先锋部队还没出去半天,翼王军兵临打马关。
方家军忽然投降,沙城之战戛然而止,略微整合一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打马关扑来,萨尔的先锋部队迎头撞上来势汹汹的翼王军,被打个措手不及,转眼就丢盔弃甲,到了傍晚,打马关已经被围得跟铁桶一样。
放在萨尔面前只有两条路,用剩下一万多士兵和围城的两万翼王军拼个你死我活,或者转身出关。
翼王军虽然人数占优,但刚经历长途跋涉和一场大战,整体面貌是不如休整了好几天的拜恩军队的,但是,多就是多,这一支可不是沙城驻军这种只杀过强盗和沙匪的太平军队,可是跟着世子经历了两年战乱而来的百战之军。
唐七被软禁在屋中无所事事的,有一点没一点的探听着外面的消息,她奇怪的是,这一战其实翼王军稳赢,因为拜恩人虽强,却并不愿意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而拼命,他们都是打不过就跑的秋风党,这是他们在恶劣环境下生存的关键。
而很快,夜晚了,黑暗降临,唐七等待着翼王军进攻的号角,却忽然发现,有一群人进入了萨尔的书房。
临到天亮,她的房门被敲响。
“唐小姐,醒着吗?有人想见你。”侍女在外轻声问道。
“没睡。”唐七的声音有些低哑,但很清楚,“进来吧。”
门开了,一个年轻的辕朝人走了进来,熟悉的面容,表情温和带笑,“青叶,还记得大哥吗?”
唐七穿着大红的衣袍端站在桌边,静静的看着他。
见小姑娘表现有点过于淡定,青年担心的走上前,弯腰仔细端详,疑惑道:“受伤了?他们欺负你了?”
“唐靖宇,二十六岁,唐家嫡长子,失踪五年,有何贵干?”
唐靖宇一怔,他一直和这个排行第七的庶出妹妹没什么交集,只是这几年间才慢慢接触到一点她的消息,惊叹于她竟然能在朝廷的连年暗杀中完好的活下来,现在又深陷敌营,背着个假太子的名号,不知道又要受怎样的罪,说没有愧疚是不可能的,此时见她这般语气和表情,不由得有些迟疑:“青叶,你是在怪大哥吧,没错,你有理由怨恨,唐家,大哥,朝廷,甚至太子爷,随便谁,都可以……但惟独别委屈了自己。”
唐七皱眉:“你说什么?我就问你来干嘛。”叽歪那么多都没个重心,她又没死,有什么好恨的。
唐靖宇以为妹妹不愿交流,只好无奈道:“自然是来带你回去。”
“哪?”
“回唐家。”唐靖宇嘴角绽开温柔的笑容,“咱们终于可以一家团聚了。”
“是你团聚吧。”唐七老实中肯的指出,“我没谁可团的。”
唐靖宇的笑容僵住了,然后垮下脸,他忽然觉得不想面对眼前这个小女孩,她越淡定,他越不敢面对。
流放,易装,丧母,独活,自保,遇刺,上战场,送死,被俘,被揭穿……每一样都是生命难以承受的打击,可她现在还是站在这里,好端端的,表情一如几年前模糊印象中那般木然,长开的身子愈见挺拔,连脖子仰起的高度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仿佛只要没有断腿,丧命,她就会一直以这个表情和这个姿势站在那里,一直站着,绝不倒下。
唐靖宇垂下眼,又不想表现的太退却,转而看向别处,却发现这个房间简单的没什么可看,只能叹气:“你怎么没人可团了,我是你哥,嫡亲的哥哥,你还有很多亲人,靖风,靖诚(唐二),靖庭,娘,还有……爹。”说到最后一个字,他又小心的瞟了瞟唐七。
谁知唐七没多大反应,嗯了一声就道:“那现在走?”
“不,拜恩王子一定要请我们用了早饭再走。”唐靖宇似乎有些不安,“青叶,他真的没有,欺负你?”
“欺负的定义是什么?”唐七反问。
唐靖宇哪敢说出他本来的意思,只能支支吾吾:“就是,打啊,辱骂啊……”
“没有。”斩钉截铁。
“还有……欺侮啊……”
“欺侮和欺负什么差别?”
关键在个侮辱的侮啊!唐靖宇心中内牛,谁给唐七科个普?
只能咬牙:“没差别,没事,没受伤就好。”
同样都一夜没睡,围坐一桌的人皆有点憔悴,大家都是年轻人,似乎经历了一场虽然持久但还算顺利的谈判,气氛并不怎么僵硬。
郝仁闷头喝粥,唐靖宇闷头喝粥,唐七闷头吃肉,萨尔一杯一杯喝着红酒。
“我想,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了。”萨尔忽然悠然道,笑眯眯的看着唐七。
唐靖宇手里的勺子撞在碗上叮的一声,唐七很有礼貌的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咽下嘴里的肉,问:“什么?”
萨尔问唐靖宇:“唐大人就没想问问你妹妹,她是如何被揭穿身份的?”
唐靖宇慢慢的放下勺子,表情难看的要死,他强颜欢笑:“下官以为这不足为道。”
“哦?女儿家的贞洁在你们大辕朝不是比命还重要吗,怎么就不足为道了?”
唐靖宇望望唐七,咬牙道:“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她还在这,她就是太子的身份,何来女儿家贞洁之说。”
“你可真能给自己下迷药,”萨尔摇头笑笑,抬起左手慢慢的端详,“我现在还老回忆起那手感,可真是……难以言喻啊。”
嘭!
唐靖宇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怒目而视:“王子请自重!”
萨尔无辜的眨眼:“我那么明显的表示愿意负责,你竟然还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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