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会感到孤独……是吧?”
丰涉一掌打掉雪芝的手:“说话真肉麻!”
雪芝依然笑盈盈地伸出手:“待会儿我们回去就拜把子,我当你姐姐,以后谁都不敢欺负你。”
丰涉看着雪芝,像是在看着奇怪的生物。
见他迟迟不和自己击掌,雪芝走过去,对着比自己高出不少的人,重重拍了拍肩:“小涉,大姐会照顾你的!”
“那……大姐送不送亲亲的?”
丰涉揉着满是淤青的胳膊,和雪芝一起回了仙山英州。远远便看见一如既往生意红火的大厅,两人刚一跨进大门,一个女子便掂着手帕快步走来,捉住雪芝的双手:“妹子,你这是去了哪里,可把我们找死了!”
此时,雪芝就算不看眼前人,只看丰涉的反应,也知道捉着自己的什么人:丰涉的眼睛几乎已经长在了她的脖子下,小腹上。
雪芝一边狠狠踩了丰涉一脚,一边笑道:“好久没见红袖姐姐。”
“亏你还记得我!”两人数年未见,裘红袖竟难得一见如故,叽叽喳喳说起来,“看看我们当年的小丫头,这会儿可出落成了大美人,难怪那么多男人为你争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
雪芝听着听着,怎么都不觉得是在说自己。难道裘大姐和林轩凤一样,有美化江湖的特殊癖好?
“我说妹子啊,当姐姐的还真得给你认错。”
“不敢不敢。”
“什么不敢哪?当初我还给一品透说,让他小心着不要让你喜欢上他,免得他个花心大萝卜辜负了你……没料到啊,第一个栽的竟是他!”
雪芝连忙作了个“嘘”的动作:“你饶了我,别说这么大声。”
“那好,我们上楼说。”说罢拽着雪芝往楼上走,后面的丰涉完全变成了陪衬。
仙山英州依旧依水而设,每上一层楼,经过一个拐角,都透过窗棂花纹外的水流,横穿苏州的小船,被风吹着摇曳的大红灯笼。走到二楼,后院景象一览眼底:房门贴满“福”字,种满蒲桃槐树。二楼栏杆上挂了几顶圆草帽,一些稻穗和干辣椒,红黄相称,光亮光亮的,让整个华美的客栈显得朴实世俗了不少。
裘红袖指了指院中几株花叶:“看到那凤仙花和紫茉莉了么。凤仙是一品透送的,胭脂花是狼牙送的,说是给我送来染指甲和抹胭脂。不过我当时一看就知道,狼牙会送这玩意,定是一品透叫的。他那大老三粗的心肝,能想到这些小事儿?当时我还夸一品透懂女人来着,没想到这才多久,就跟傻子一般了。”
雪芝一脸怨气:“狡猾如狐,凶狠如狼,哪里傻了?”
“听到没有,芝儿都说我不傻。”
“她是你老婆,当然帮着你。”
雪芝木然站直,只听见身后的房门开了,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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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透靠近以后,只是站在她身旁,还保持了一段距离:“别这么说,芝儿还没那个意思。”
裘红袖看看雪芝,眼角露出一丝笑意:“倾坛饮酒,难知其味啊。”
丰涉也笑得不三不四,还用手肘碰碰雪芝的胳膊。
诡异的沉默让雪芝又一次沉不住气:“你们看来看去笑什么?我和昭君姐姐是姐妹情谊!”
房里有人噗的一声笑出来。大家回头,只见仲涛嘴里咀嚼着鸡腿,十根手指在衣摆上蹭了蹭,快步走过来,重重地拍拍上官透的肩:
“连个女人都追不到,亏你还敢自称是我兄弟。”
上官透脸色明显不好看,沉声道:“肌肉公子除了幸灾乐祸,也就会扒了衣服站在院子里晒太阳。”
“还不是因为红袖那死女人说男人要黑才英俊。”
“肌肉公子?”雪芝忍不住看一眼仲涛的手臂,又扫了一下他的胸口。
仲涛连忙挡住胸口:“妹子,你的眼睛让我想起了前几天被红袖喂死的金鱼。”
雪芝没说话,红袖眼睛眯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红袖美人发如青云。”仲涛干笑,“都别站在门口,出去了。”
雪芝原本打算去找重火宫弟子们,但才听说,因为“莲翼”重现,林宇凰又突然想起了被自己遗弃已久的《三昧炎黄刀》,所以带着重火宫的人回去了,说过几日再回来,只留下个烟荷,说是好照顾雪芝。
一行人刚进房间没多久,烟荷也下来了。
原本是裘红袖和丰涉一人坐在雪芝身边,但裘红袖硬要拉上官透过来。雪芝连忙把烟荷拽到自己身边,迅速坐下。上官透稍微顿了顿,也坐下。
裘红袖一如既往,不是特别精致却媚气十足的五官,永远伫立在人们视线中的胸前高峰,尤其是让太平瘦烟荷这么一衬,配上无比妖艳的水红色纱衣,一颦一笑都让人联想翩翩。而仲涛确实黑了不少,肌肉倒是一如既往的健美,和才疯长完个子的瘦高丰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看去,裘红袖和仲涛倒是蛮配。
雪芝看看那两个强烈对比的人,再看看烟荷旁边的上官透。他正托着翡翠茶壶给裘红袖倒茶,身材修长俊秀,饰物极少——雪芝也才发现,其实昭君姐姐不偏爱华丽的衣服,风雅贵气却如渗入骨子一般,摄人心魂,让人顿感何为真正的风流倜傥。他扶着茶壶翠绿的把子,低垂的眉目,也是分外俊秀……
忽然,那双眼抬起来,正对上雪芝的视线。雪芝没出息地躲开,给丰涉夹了一块鸡肉。
丰涉诡异地变得无比乖巧:“谢谢雪宫主。雪宫主真的是好温柔。”
雪芝若无其事道:“大家都这么说。”
此言一出,所有人包括烟荷除了上官透,都放下筷子,盯了雪芝半晌,又继续吃饭。最后丰涉咂咂嘴,叹道:“看你做人不怎么样,脸皮倒是一等一的厚。”
“多嘴!”
丰涉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一个女人如果一点也不温柔,就算长成雪宫主这样,也会吓跑不少男人吧。所以,就像刚才那样,温柔一点没有关系哦。”
“确实,太凶的姑娘会没人要。不过,芝儿这样很好。”上官透按住茶壶盖子,把茶壶放好,“没人要最好,她就只有我一个了。”
“谁说我没人要?!”
上官透敲敲茶壶盖,道:“红袖,上次来都不见你买了这个,不仔细看不像茶壶,倒像石津相滋蝉翼文成的石乳。”
“你也觉得不错?”裘红袖单手撑着下巴,“我还买了几只酒杯,也都是翡翠做的,打算送你和肌肉公子。”
“那就有劳你了,我和肌肉都感激不尽。”
仲涛道:“不要叫那个名字!”
裘红袖道:“以前一直认为翡翠杯子没有琼杯好看,不过这一套还做得真是不假雕琢。”
“说到琼杯,我倒想起了《芙蓉心经》。”上官透道,“秘籍内容原本是雕刻在一支白玉琼觞内壁,需要以火灼烧才会现出字迹。以前持有琼觞的梅影教主,可是当时江湖上唯一和莲宫主旗鼓相当的人物,不过他离世更早,据说还是自戕而死。”
梅影教主原名桓弄玉,是当时六王爷的大儿子。当时记载有《芙蓉心经》内容的琼觞被当作前朝古董,在王爷府私藏已有十来年。几个大门派重要领头人物对秘籍觊觎已久,合起来下圈套害死了六王爷,囚禁了六王爷的小儿子,却不曾在王爷府找到秘籍。但事已发生,只得嫁祸于返回京师的大儿子桓弄玉身上。桓弄玉留下了琼觞,背负着杀父刃兄的罪名十余年,终于下决心修炼《芙蓉心经》。此人虽然不像外界谣传那样惨无人道,但性格古怪,心狠手辣。虽说如此,他却是个练武奇才,很适合非常人能接受的冷血心法《芙蓉心经》。刚开始几重并未遇到困难,却卡在了最重要的一重。
烟荷听得有些入神,禁不住问:“那一重有什么问题?”
上官透还未答话,雪芝便道:“要突破那一重,必须手刃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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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桓弄玉性情阴冷,杀人如麻,却是个痴人,外加断袖。他刚离开京师便收养了大侠温衡誉和长安琴师上官雅玉的遗孤采作为义子,不久便对温采暗生情愫。虽说他早就破罐子破摔不介意名声再臭一些,但温采前途不可限量,所以一直压抑着感情不曾说出口。可惜温采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自卑又懦弱,倒是时时对义父表现出的爱意难以忽视。于是两个人一起臭遍了整个江湖。到最后,桓弄玉无法下手杀人,只好在报仇以后,一把火把自己烧死在与温采一同生活多年的小屋,灰也不剩。可惜桓弄玉枉使了心机,在他死后没多久,温采也一病不起,在翌年春天合眼归西。
温采死后,桓弄玉的弟弟将琼觞埋入他的坟墓,之后重莲的仇人将之挖出,偷练武功以对付重莲,却依然不是其对手。重莲战胜后,林宇凰让花遗剑一起销毁了琼觞。
《莲神九式》和《芙蓉心经》相比,要难成得多,而且因为是招式派别,在修炼至不同段数的时候,修炼之人本身也会发生巨大变化。
第一式,修炼者会明显变得阴沉;第二式,会贪恋权势钱财;第三式,性格会迅速分裂成两种,本人格和相反人格,且会附带上“莲神”带来的泯灭良心的恶性人格;第四式则与《芙蓉心经》一样,身体会发生巨大改变,至最后的雌雄同体,男人可以生子,女人可以采阴补阳,性格外貌都趋向中性化;第五式,修炼《芙蓉心经》者需手刃至爱,修炼《莲神九式》者需手弑至亲,后者修成后瞳孔会变成深紫色;第六式,独步天下;第七式,永驻青春;第八式,身上某一处会出现红莲图腾,修炼者至嗜杀成性的境界;第九式,无所不能,孤苦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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