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州城内的膏粱纨绔们由衷叹服世子殿下的跋扈段位是顶天的,三年蛰伏,才回了陵州没几天,就把鱼花魁给亵渎了。
徐凤年把本名鱼玄机的蹩脚刺客扛回王府,后头跟着衣衫不整的李翰林,严池集不喜狎妓,方才只是正襟危坐与楼内言辞素雅的红倌清谈风月,看到凤哥儿在芭蕉院呆了片刻便将鱼花魁给拎出来,暗赞一声霸道。
到了府内,李翰林很审时度势地拉着严池集去逛白龙斋。
徐凤年将鱼幼薇摔到内室大床上,拿了一捧绸缎绑住手脚,还不放心,再捆了一层。
翻箱倒柜找出李翰林纵横花场百试不爽的玉泥散,这比一般采花贼行走江湖必备的蒙汗药软骨散之流要来得高级,女子服用后神志清醒,但体酥身软如一滩暖玉,想要咬舌自尽很难,却不妨碍婉转呻-吟。
放进酒杯融化后,撬开鱼幼薇的嘴巴,倒进去,忙完了这些,徐凤年就一巴掌拍下去,粉嫩脸颊浮现一个鲜红五指印,没醒,徐凤年又摔了两个耳光,终于把鱼花魁给打醒。
鱼玄机睁开眼睛,不挣扎,不抗拒,重新闭上眼睛,软软糯糯说了一句让徐凤年差点暴跳如雷的话:“世子殿下动作快一点,我就当被畜生咬了一口。”
徐凤年俯身抚摸着她被打红的冷清脸庞,挚爱情人一般怜惜道:“疼不疼?”
鱼玄机纹丝不动。徐凤年也就不故作姿态,拿起床上一本早就准备好的春-宫图,绘于丝帛,配香艳词和狎昵语句,图画惟妙惟肖,掀开一幅,讲述如何把玩纤足,徐凤年摘去鱼玄机袜子,动作不停,嘴上说着“纤腴得中,长短合度,不可无一,不能有二,才是神品。幼微,你的玉足摸起来可真舒服,深冬降至,以后就能帮我暖被窝了。这脚啊,春-宫图上说兼有眉儿秀弯、手指尖、双峰圆润、唇色红颜以及私-处隐秘的众家之长,你说我是玩弄半个时辰呢,还是一个时辰?”
鱼玄机有一双堪称神品的美足,她入行五年来,无需劳作,每日浸泡香浴,对身体每一寸都保养周到,因为徐凤年亵玩带来的本能紧张,脚背弯弓如一轮弧月。
徐凤年不愧是千金一诺,说亵玩一个时辰,就玩够了一个时辰,尤其当他伸出一根手指摩挲于鱼花魁两粒玉珠脚趾间,明显能感受到她的压抑颤抖。
接下来攀沿而上,隔着鱼玄机最后一层贴身绒裤爱抚双腿,修长白嫩,耍剑耍得那么飘逸神采,美腿不出意料地充满了弹性,又折腾了半个时辰,接下来却不是扯掉肚兜“开门见山”,而是褪下自己衣物,侧卧在鱼玄机身旁,含住了她的耳垂。
美人已经香汗淋漓,泪眼朦胧,紧咬着嘴唇,渗出血丝。
徐凤年在她耳畔轻声道:“《望城头》,剑舞,上阴学宫。顺藤摸瓜,我就不信凭借北凉王府的势力,揪不出你背后的身世秘密,到时候你一切在乎的东西,我都会摧毁掉,活人,就杀。死人,我也要刨坟。慢慢玩腻了你,就将你沉尸湖底,请武当山的老道做一场法事,让你做那冤魂野鬼,不得投胎。与我作对,这便是下场。”
鱼玄机满颊泪水。
徐凤年猛地张开五指握住她的胸脯,全无先前的温柔,鱼玄机一阵刺骨疼痛,徐凤年狰狞微笑道:
“我心好,卖你一次后悔药。你只要肯服侍我,直到你人老珠黄的那一天,我就答应你还是鱼幼薇,我不去管你是西楚旧臣的遗孤,还是江湖上被北凉铁骑践踏碾碎的乱民,我都不去追究。一切都安安好好,你能做我的一只金丝雀,这世上,还有比北凉王府更华丽的笼子吗?”
鱼玄机哽咽抽泣。
徐凤年冷不丁下猛药道:“记起来了,还有那只武媚娘,多讨喜的小东西,可怜可悲啊,马上就要变成野狗的嘴食。我这就起床,去芭蕉院抱起它,当着你的面剁烂,再丢给饥肠辘辘的野狗。”
鱼玄机晕厥过去。
徐凤年哑然,这就吓晕了?计划里还有更生猛的狠药没抖搂出来,意犹未尽啊。
徐凤年捏了两把红粉玉鸽,过瘾,只是鱼花魁死人一般直挺挺的,摸了几下,徐凤年就失了兴致,若只是漂亮的娇躯,徐凤年挥之即来挥之即去,想要多少有多少。
坐起身,穿好衣服,低头看了一眼晕睡中梨花带雨的鱼幼薇,徐凤年胸中的怨气和眼中的阴戾淡去几分,一个傻闺女罢了,不稀奇,府上不就有一位太平公主吗?
徐凤年给脑袋搁在一只大红金钱蟒引枕的她盖上棉被,世子殿下心中对世间女子美貌气态有一杆秤,一百文即一两银是极致,六十文是中人之姿,只有上了八十文才能入徐凤年的法眼。
在他看来白狐儿脸抛开男人身份,能有九十五文,本来想评一两银,但觉得不妥,得给自己留点念想;姜泥有九十文,但将来还能更漂亮些。
眼前鱼幼薇八十六文,跟他大姐差不多。府上过七十文的艳妇美婢不多,但也不少,只不过吃这类勾一勾手指头的窝边草,用世子殿下的术语就是“忒不是个技术活”,徐凤年不学武,不敢纵欲过度,精挑细选,宁缺毋滥,品格“高雅”。
徐凤年忙活了两个时辰,吃了点存在精巧食盒的温热糕点,有了力气,坐在床边,又是一巴掌打醒鱼花魁,冷言冷语道:“想不想吃用武媚娘的肉做成的包子?”
鱼玄机终于沙哑哭泣起来。
徐凤年翻白眼道:“骗你的。不妨跟你说实话,我要出气,至多跟你和你的家世过不去,等将你投了湖,武媚娘我帮你养着,一定白白胖胖。”
她愣愣望着徐凤年。
徐凤年冷笑道:“在床下,我何时骗过你?”
她委屈道:“此时你坐在床上。”
徐凤年恼羞成怒,豁然起身道:“驴草的,记打不记好的娘们,老子这就去把武媚娘剁成肉酱!”
刚起身,就听到鱼幼薇轻轻道:“我给你做奴,从今天起,我只是鱼幼薇。”
徐凤年转身凝视着神情死寂的鱼花魁,问道:“我能信你?”
她闭上眼睛哀苦道:“那你先杀了我,再去杀武媚娘。”
徐凤年犹豫了一下,松开她手脚捆绑,然后离得远远的,“今天你先睡这里,明天帮你安排一个院子,算是做我的暖房侍妾,别奢望名分,没有的允许,不准四处走动。”
她平静道:“我想武媚娘了。”
当晚,世子殿下就派人去紫金楼给鱼幼薇赎身,芭蕉院子除了一只白猫,什么物什都没捎回北凉王府。
……月明星稀,两人缓缓走上听潮亭台基,搭配古怪。大柱国徐骁和徐凤年招惹来的白狐儿脸。
因为逝世的王妃一生信佛,雄伟台基下有四方形佛塔一座,刻八瓣梅花须弥座,塔身为覆钵形,正中开一船形龛,内刻一佛结跏趺坐于莲台,神态庄严,刹基有石雕八金刚举托刹身。
这座建筑无疑是陵州城的风水所在,陵州缺水,北凉王徐骁便以人力扩湖为海,寓意“水笔”,听潮亭高耸巍峨,临水而建,聚集天地灵气和吸收日月精华。
主阁一楼檐下有三块横匾,正东为皇帝御赐“魁伟雄绝”九龙匾。
入阁前,大柱国轻笑道:“以救凤年一命换南宫先生入阁,怎么看都是我赚了。”
白狐儿脸神色-如常,没有答话。
推开大门,大厅内一块巨幅汉白玉浮雕《敦煌飞仙》映入眼帘,画上衣袂飘摇的飞仙俱是与真人等高,连见多识广的白狐儿脸一时间都驻足失神。
微微驼背的北凉王徐骁呵呵一笑,介绍道:
“这一楼西厅摆有天下间入门武学三万卷,不甚值钱的东西,我搜罗来不过是占个位置,加点家藏万卷书的书香气派。
二楼是暗层,除了四千阴阳学纵横学孤本,还有四十九件天下奇兵利器,是我二女儿最爱呆的地方。
三楼有高深宝典秘笈两万卷,四楼暗层珍藏了一些奇石古玩,总被凤年骂铜臭得很。
五六楼,便是那些个不惜犯险潜入王府的江湖豪客所图之物,再往上,相信寻常高手看也看不懂。
至于顶楼,空无一物,南宫先生,若想登高远眺,可去山顶的白鹤楼一览风光。”
白狐儿脸听出大柱国话中含义,点了点头。
徐骁眯起眼睛笑道:“那我们直上五楼?”
白狐儿脸摇头终于开口道:“上去以后可能就再也没兴趣看下面几楼的六万卷了。”
徐骁并不惊奇,哈哈一笑,独自走上楼梯,没入阴影。
腰悬绣冬春雷两柄刀的白狐儿脸站在玉石屏风前,神采奕奕。
大柱国到了八楼,竹简古籍遍地散乱,一张紫檀长几,放着一盏昏黄飘摇的烛灯,几角搁有一只装酒的青葫芦,一条红绳系着葫芦口和一人的枯瘦手臂。
那人席地而坐,披头散发,一张脸惨白如雪,眉心一抹淡红,仔细一看,犹如一颗倒竖的丹凤眼。他一身麻衫,赤脚盘膝,下笔如飞。
大柱国徐骁捡起十几份竹简,整齐放好,这才有地方坐下,歉意道:“来得急,忘了带酒,回头让凤年补上。”
徐骁显然对怪人的沉默习以为常,自顾自道:
“没有一位真正的超一品宗师级高手坐镇王府,我终归睡不安稳。希望这个南宫仆射不要让我失望。说来也怪,密探打听了半年时间,都没能挖出此人的根底,看来只能是北汉那边的人了。义山,你说他目前有几品实力?”
枯槁如鬼的男人开口,如一股子金石声,“从一品。阁内修行十年,可此下众生,此上无人。”
大柱国啧啧道:“凤年捡到宝了。”
病痨子男人拿起葫芦,倒了倒,没酒了,顿时索然无味,于是停笔,眼神呆滞。
徐骁站起身,抬头望着南面墙壁一幅《地仙图》,负手皱眉道:“义山,凤年不久便及冠,行冠礼,你赠一个‘表字’吧。”
男子想了想,“徐凤年,字天狼。”
大柱国徐骁猛然放肆大笑,颇为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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