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册后日子的临近,瑕月越来越忙,常常连歇下喘口气的功夫也没有,每次宫人送了膳上来,都是匆匆用上几口应付了事。
这日,胡氏来延禧宫,等了半个多时辰,方才看到瑕月一脸疲惫的进来,胡氏起身行了一礼,道:“臣妾今日去了宫庭裁作之处,所有册封礼所要用的吉服皆已经做好送到各宫之中,一样不缺,请娘娘放心。”
瑕月颔首道:“有劳颖贵妃了,亏得有你帮着本宫,否则真是要应付不过来了。”
“臣妾惭愧,以前少有打点这些事,能帮娘娘的有限,若是……”她瞅了瑕月一眼,小声道:“仪姐姐在这里就好了。”
&nbs≡→wan≡→shu≡→ba,a∷nshub⊕a.p;瑕月眸光一冷,漠然道:“内务府说有一批新的红毯送来,软绵厚实不说,颜色也犹为鲜艳,本宫考虑换了原来的红毯用这批新货,贵妃待会儿陪本宫过去看看。”
胡氏叹了口气道:“娘娘,难道您真打算以后都不与仪姐姐往来了吗?还有那么多年的情份,当真说弃就弃了吗?”
“这句话,贵妃该去问仪贵妃才是,是她要断情份在先。”瑕月的神色犹如被冰霜冻住了一般,冷得瘆人。
胡氏急切地道:“那不过是一句气话罢了,娘娘又何必较真呢,大家各退一步,就无事了。”她原以为气过几日就没事了,岂知过了十来天,还是互不往来,令她着急不已,拖是越久,事情就越难以挽回,所以今日过来,她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做这个和事佬。
瑕月沉默了一会儿,道:“或许在贵妃看来,只是一句不必多想的气话,但是在本宫看来,却是对以往的背叛,而起因,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宫人,你说,不是很可笑?”
胡氏叹然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总是记着,只会令自己令身边的人不快,这又何必呢。”
瑕月凉声道:“若是颖贵妃不提此事,这会儿的气氛想来会更好一些。”
胡氏恳切地道:“臣妾是不希望娘娘后悔,后宫之中,真情难得,能一起携手走过二十年岁月的真情更是难得;娘娘,您就听臣妾一句劝吧。”
瑕月盯着她,唇角缓缓牵起一个弧度,“这些话,颖贵妃为何不去与仪贵妃说?”不等胡氏言语,她又道:“还是说,你已经说过了,只是仪贵妃听不入耳?”
瑕月的态度令胡氏觉得异常棘手,她之前去找黄氏时,后者也是一样的态度,说什么也不认为自己有错。她想了许久方才言语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娘娘一向心胸宽广,何必在这件事上斤斤计较。”
不等她说完,瑕月已是冷声道:“既然仪贵妃不在乎这二十年的情谊,本宫又何需在乎。”顿一顿,她道:“本宫知道颖贵妃一片好意,但有些事情,一旦有了分岐,就难再归于同路,勉强不得。”
胡氏急切地道:“可现在这样,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臣妾听闻,魏氏最近常去重华宫,显然是有意拉拢仪姐姐;一旦真走到那一步,就真的晚了。”
瑕月眸光倏然一沉,冷意一点一点从眼眸深处沁出来,“若真有那一刻,本宫绝对不会对仪贵妃容情!”
胡氏苦口婆心地道:“但那样就是自相残杀了啊,娘娘,趁着现在还可以挽回,您就先退一步吧!”
瑕月冷然道:“她一直都不认同本宫的做法,就算这一次本宫退了,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蕴仪,你告诉本宫,本宫到底要退多少步?”
胡氏无言以对,最终所有劝说皆化做一声颓然的叹息,“看来臣妾是劝不了您了,希望情况不会坏到那一步。”话虽如此,眉宇间却有着难掩的忧色。
瑕月瞥了她一眼,有些迟疑地道:“若贵妃去重华宫,多留意那个小孟子与刘奇,本宫总觉得他们二人有些古怪。”
从这句话中,胡氏听出瑕月对黄氏仍有所关心,只是太多的原因,令她们无法再回到从前的亲厚无间。
此时此刻,她唯一的愿望就是――纵不能为友,也切莫为敌;因为那样实在是太过残忍。
在她还未转完念头之时,瑕月已是道:“走吧,陪本宫去内务府一趟,那些个绒毯太过沉重,难以送到这里来。”
她刚一起身,就觉得头晕目眩,脚下虚浮,胸口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知春见瑕月情况有所不对,忙扶了她的手臂道:“主子您怎么了?”
瑕月待得眼前的黑意渐渐消退后,她抚着烦闷的胸口摇头道:“本宫也不知道,就是突然难受得紧,却又说不出到底怎么个不舒服法。”
知春切声道:“定是您这几日太累了,又不曾歇好,来,您先坐下,奴婢去请宋太医过来。”
瑕月摆手道:“不必麻烦了,本宫这会儿已经感觉好些了。”
齐宽在一旁道:“这些日子主子出现好几次胸闷不适了,且常没有胃口,还是请宋太医过来看看放心些。”
瑕月不以为然地道:“都说了不打紧,今夜早些歇着,好生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知春一脸担忧地道:“每次奴婢们与您说,您都这样,万一真的拖出病来,可怎么是好,就算没什么事,让宋太医开一些滋补养身的药也是好的。”
瑕月待要开口,胡氏已是道:“娘娘还是传宋太医来一趟吧,否则知春他们怕是不肯罢休。”
“让贵妃见笑了。”这般说着,瑕月终是松口道:“好吧,就请宋太医过来。”
得了她的话,齐宽躬身退出大殿,赶往太医院,未过多久,宋子华背了药箱进来,在行过礼后,他依例在瑕月手腕处覆上手帕,随即为其诊脉,手指刚搭上腕脉没多久,宋子华的双眉便是微微挑起,脸上掠过一抹异色。
知春看到他这个样子,想要问又怕扰了宋子华诊脉,只能紧紧闭着双唇,好不容易等到他收回手,连忙道:“如何,主子身子有无不妥?”
宋子华叠好帕子放回医箱之中,“皇贵妃身子除了有些虚弱之外,并无大碍,不过从现在开始,皇贵妃得好生歇养,不可受累,不可操劳,更不可有大喜大悲。”
瑕月疑惑地道:“不是说没有大碍吗?何以又有这么多不可?”
宋子华朝瑕月深揖一礼,含笑道:“恭喜娘娘,娘娘多年来的心愿,终于一朝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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