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秋神色一滞,旋即强笑道:“是,静萱很是机灵,做事又稳妥,所以皇后娘娘对她多有倚重。”
面对她的话,瑕月摇头道:“就算再稳妥,终归年纪尚小,难免有毛燥的地方,不像你与朱用那样妥贴,若换了是本宫,一定不会宠信那样一个小丫头。”
这句话令瑾秋很是受用,不过嘴上仍是道:“皇后娘娘这样做,定有她的用意,奴婢不敢枉言。”说罢,她屈一屈膝道:“受娘娘赐茶,奴婢感激不尽,不过皇后娘娘那边还等着奴婢覆命,实在不敢久留,还请娘娘恕罪。”
瑕月没有说什么,直至瑾秋双手即将触到朱门之时,方才徐徐道:“魏静萱十四岁就将皇后娘娘的信任夺去了大半,再过个几年,瑾秋,你觉得自己还会有容身之地吗?”
这句话犹如惊雷一般,在瑾秋耳边炸响,令她停住了脚步,双手微微颤抖,好一会儿方才回过身来道:“娘娘误会了,静萱对奴婢一直都很尊敬,并无……”
“瑾秋,你在本宫面前说这些虚话,有意思吗?她的狼子野心,本宫比你看得更清楚。夏晴是被魏静萱冤枉的,今日,她能害夏晴,明日就能害你,这样的人根本不可信。”
瑾秋望着瑕月,咬牙道:“娘娘究竟想说什么?”
瑕月走到她身边,抬起柔若无骨的素手放在瑾秋的肩上,在她耳边轻声道:“本宫是想劝你及早为自己打算,否则……当心夏晴就是你的下场。”
她这句话令瑾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强撑着道:“多谢娘娘关心,奴婢相信静萱不是那样的人。”
瑕月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既是这样,就当本宫什么都没说。”说罢,她展一展袖道:“好了,本宫不多留你了,回去吧。”
待其走后,知春道:“主子,您为何要提醒瑾秋,她是皇后身边的人,平日里必然没少帮着皇后对付您,说不定……阿罗那件事,她也有份。”
瑕月冷声道:“她自然有份,但她现在是本宫可以利用之人。”
知春疑惑地道:“这是何意?”
瑕月收回目光,凉声道:“本宫以前听过一个故事,在讲的是观音庙里的和尚,原先那庙里就一个和尚,他每天去河边挑水,过了一阵子,来了一个,两人就一起去抬水,倒也没什么事情;再后来又多了一个,这下子,三个和尚为了到底谁去抬水的事情推来推去,谁也不肯出力,后来连观音净瓶里的水都喝完了,但仍然不肯去挑水,就这样干熬着。有一天晚上,一只老鼠打翻了灯盏,庙里着起大火,三个和尚想要灭火,却找不到水,等他们急急忙忙挑来水的时候,火已经将寺庙给烧得差不多了。”
知春点头道:“奴婢以前也听过,但这与现在的事有什么关系?”
“瑾秋、朱用、魏静萱就是那三个和尚,瑾秋此刻说得好听,但本宫刚才分明从她眼中看到嫉恨之意,显然皇后对魏静萱的宠信,已经令她……甚至是朱用很不满。只要好好利用这种不满,就可以将他们从皇后身边撬开,成为本宫对付皇后与魏静萱的利刃。”
瑾秋回到延薰山馆,将瑕月让她带来的茶叶呈给明玉,道:“主子,娴妃娘娘命奴婢将这些祁门红茶送来给娘娘,说是最适合天寒之时饮用。”
明玉瞥了一眼,便道:“拿到库房去,与她送来的东西摆一起,别在这里碍本宫的眼。”
魏静萱在一旁道:“姑姑您也真是的,明知道主子不喜欢娴妃,还将她的东西拿到主子面前来,这不是存心惹主子心烦吗?”
听着她毫不客气的指责,瑾秋心中来气,但当着明玉的面,不敢发作,只得忍气吞声的拿了东西下去,在快到库房的时候,与朱用撞了个满怀,茶叶洒了一地。
朱用哎哟一声,揉着被撞疼的肩膀,待得看清是瑾秋后道:“你这是怎么了,走得这么急,像是后面有人在追一样?”
瑾秋没好气地道:“倒是没人在追,但你我已经快被挤的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朱用听着不对,在帮着将茶叶捡起后,拉她到一旁,小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瑾秋寒声道:“还不是那个魏静萱,仗着主子宠信,就目中无人,对我呼来喝去,瞧着她那张脸,真是来气。”
听得这话,朱用目光一沉,道:“我已经在想办法了,不过她在主子面前装得很好,行事又小心,着实不容易对付。”
瑾秋看着手中混了灰的茶叶,想起瑕月之前与自己说的话,几番犹豫后,她附在朱用耳边,细细说了一遍,听得朱用惊疑不定,好一会儿方才盯着瑾秋道:“你怎么想?”
瑾秋叹了口气,道:“我哪里知道,若夏晴真是被魏静萱所害,那魏静萱就太可怕了。而且你仔细想想,夏晴平日里看着挺老实,不声不响的,实在不太像想爬上龙床的人,反倒是魏静萱……”
朱用一惊,道:“要是照你这么说,那当初夏晴所言,就是真的了?”待得瑾秋点头后,他有些懊恼地道:“要是我们早些知道就好了,帮着夏晴一起指证魏静萱,那当时被打死的就是她了,而且娴妃也不会救她。”
瑾秋眼珠子一转,道:“现在知道也为时未晚,只要咱们能够让主子明白魏静萱的野心即可。”
朱用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以主子现在对魏静萱的信任,不会相信的。”
瑾秋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一个人说自然不会相信,但如果有两个人,甚至三个人,四个人说呢?这个世上从来不缺莫需有的事情。”说着,她在朱用耳边一阵轻语,后者连连点头,道:“好,就依你的法子去办,希望可以除掉这根眼中钉。”
弘历在命士兵搜寻热河近半个月,始终没有找到沾污了阿罗的那两个人,与之相反的,是百官对这件事,甚至是对瑕月的不满越来越甚,面对一封封奏疏,弘历也颇感压力,但始终坚持着不肯收回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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