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把筷子接过来看了许久,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做声。
杨绵绵故意示弱,有点不安地绞着手指头,这还是素心道姑的小动作,她现在是学得炉火纯青了:“是不是……我不能拿了,我也不知道,这是别人给我的。”她紧张地看着她,“我能把东西拿出来吗,我有钥匙。”
过了好一会儿,程心才缓缓道:“我们心安银行的规矩一向是只认钥匙不认人,只要有钥匙,东西可以随时拿走。”可还没有等杨绵绵露出笑容,她就冷冷来了一句,“可是,迄今为止,一共出现了三把钥匙。”
“三把?”杨绵绵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她本以为接下来可以顺势要求看看另一个人是谁就能和荆楚见面,没有想到除了他之外还会有另外一个人。
周大志到底是搞什么鬼?
杨绵绵心里嘀咕,脸上却装作十分焦急的样子:“那我能拿东西吗?”
“请你稍等一下。”
程心出去了,杨绵绵立刻和杨小羊开始分析:“tf,怎么会有第三把钥匙?”
“周大志还找了另外一个人?”杨小羊问,“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他嫌弃你太漂亮了。”
“别老把漂亮挂嘴上,自恋。”
“呸,我不就是你么,自恋狂。”杨小羊老大不客气地一翻白眼,“不准跑题,第三把钥匙哪里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见到荆楚。”
杨绵绵点头:“你说得对。”和保险箱里的东西相比,她更关心荆楚的安危,“先想办法把人找到吧。”
程心很快就回来了,对她说:“是真是假,能不能打开就知道了,我们现在进入保险库,把你随(身shēn)物品都放到这里。”她递过去一个盒子,上面附有密码锁,她把手机钥匙钱包都放进去,心想,如果是这样,那她大概就知道为什么荆楚的手机打不通了。
杨绵绵做思考状:“没错,就是这样,咩”
拿走了随(身shēn)物品还要再过一次安检,心安银行的保护力度不容小觑,杨绵绵本以为是直接可以去保险库,没想到去的只是一个密闭的房间。
“我们不是去保险库吗?”
“这里就是保险库的第一层。”程心把她的钥匙交给了经理,示意他去打开保险箱。
她没有说话,杨绵绵心里七上八下地也没有说话。
经理过了十分钟就回来了,侧(身shēn)在程心耳边说了句话,杨绵绵没听见,但是程心的锁骨链就先一惊一乍了起来:“什么!不是吧,又可以打开?这都第三把钥匙了,谁真谁假啊?”
杨绵绵其实不奇怪自己的钥匙能打开,虽然筷子作为钥匙奇怪了一点儿,但开锁主要核对的纹路是上面的花纹,而她都记下来了,这和配钥匙的道理是一样的。
荆楚手上的钥匙肯定是真的,那么那个人肯定也曾经见过筷子仿造了钥匙,那么问题来了……“他肯定拿到过筷子,为什么不把它拿走还要留在那里呢?”杨绵绵百思不得其解。
杨小羊分析:“1、他没有拿到筷子,只是凭借记忆默记下了图案,这种过目不忘的多半是变态,对,我是说你呢,2、他拿到手了却没有办法带走,所以只能仿造,3、他故意把筷子留在那里等你去拿,目的是什么?”
“我们从头开始分析好了。”杨绵绵眼神放空,一瞬间集中注意力从头把事(情qíng)梳理一遍。
六年前,泽山县发生入室抢劫事件,受害者均为(身shēn)着红衣的年轻女(性xìng)。
去年,南城再度发生杀害红衣女件,凶手周大志已被捕。
今年,南城大学湖里浮现一具女尸,也是(身shēn)穿红衣,巧的是前一天晚上她也穿了件红衣服,疑似被人跟踪。
红衣:“〒▽〒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冤不冤呢!”
冤,真心冤!
杨小羊提醒她:“别吐槽了,接下来呢。”
“这三起案件之间是不是真的有联系?”
“有,否则周大志不会是那个表(情qíng),他知道还有自己的同好。”
“那么,一共有几个凶手?”
“泽山县的案子和南大湖尸案是同一个人所为吗?”
“不知道,没法判断。”
杨小羊愁眉苦脸:“没有证据,此路不通。”
杨绵绵就再换一个念头,普通人换一个想法也不过是一刹那的事儿,何况是她呢?只是,高智商想问题不是开挂看了剧本,一次就能蒙对答案,而是在高速运转的大脑里一条条分析所有的可能(性xìng),有条有理,逻辑紧密,然后得出结论。
因此这个方向没能找到答案,杨绵绵并不气馁。
“小姐,钥匙是真的,但是我并不能把保险柜里的东西交给你。”程心的笑容看起来客气又为难。
杨绵绵回过神来:“为什么?”
“因为你们每个人的钥匙都可以打开。”程心表(情qíng)异常凝重,“我无法决定把东西交给谁,况且,”她语气一变,“三把钥匙都能打卡,并不意味着你们得钥匙都是真的,这位顾客选的钥匙太过简单,仿冒是很容易的。”
杨绵绵低着头想了一会儿,问:“那我可不可以见见那两个人,或许我们可以商量出一个结果来?”
“之前也有一位客人提过这样的要求,但是另一位客人拒绝了,我替你去问一问吧。”程心心里何尝不觉得这是一件棘手之事,不为别的,如果被外人知道心安银行的钥匙那么容易被复制的话,银行的声誉会一落千丈,所以她才会亲自出面解决这件事。
也是因为考虑到不能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她才用尽手段把那两个人都留在了银行里,理由其实很牵强,但她却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都同意了。
现在,又来了第三个。
程心转述了这件事,荆楚当然不会有意见,他也能猜到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有回去,杨绵绵着急之下找过来了,可另一个男人听见了,也只是平静地点点头:“东西我不要了。”
程心一愣,他就已经转(身shēn)离开了,毫不留恋,仿佛一直留在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程心玲珑肚肠,哪怕不知道事(情qíng)原委,但也能感觉到这件事透着诡异之处,她不愿意招惹这个麻烦,决定尽快把101号里的东西让人拿走,免得(日rì)后惹祸上(身shēn)。
之后的事(情qíng)就非常顺利了,杨绵绵和荆楚一见面,两个人眼神一对上就知道怎么把戏演下去了,或者根本不用演,程心就把101号保险柜往他们面前一放:“另一位客人自愿退出,而十二点一过,租赁时间就到期了。”
“到期?”杨绵绵奇怪,“你之前没提这一茬啊?”
程心心想,我也觉得奇怪呢,101号就租了三年,按照银行的规矩,在到期前三个月会提醒客人续费,如果到期了还没有续费,对不起,不管你存了什么,银行都有自行处理的权利。
今天就是101号保险柜最后的期限,程心本不把这三档的保险柜放在心上,可昨天出了两把钥匙的事,让她为了银行的声誉不得不想办法解决,她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来荆楚和另一个男人都是另有目的,处于职业((操cāo)cāo)守,在这样的(情qíng)况下程心无法把保险箱交给任何一个人,所以她说了期限的事,建议他们在时间到期后协商解决。
荆楚同意了,可另一个男人拒绝了,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等来杨绵绵这第三把钥匙,这和程心以前见过的争夺家产的案例不同,这也让她忍不住揣测101号保险柜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看,也不能好奇,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处理掉这件事,这是她的生存法则。
现在距离十二点只有二十分钟,在这里已经等了一天的那个男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宣布不要了。
程心只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恨不得立马就十二点,好甩了这烫手山芋。
等程心解释完了期限的事,荆楚立刻就问:“另一个人呢?”
“他不要了。”程心话音刚落,就看见荆楚脸色一变,丢下一句“那我也不要了”就夺门而出,显然是去追那个人去了。
杨绵绵把箱子扒拉到自己怀里:“那归我了。”
程心没有异议。
十二点一过,杨绵绵就迫不及待地把箱子打开了,她就想知道周大志费了那么多心思,到底是为了什么玩意儿。
是一张照片,看起来是一个班级的合照。
杨绵绵有心多问几句,但程心在场,她不好多说,只是拿了照片放到背包里:“那谢谢老板娘了。”
“不客气。”程心刚刚就在旁边看着杨绵绵打开保险柜的,本以为是什么会引起腥风血雨的东西,比如古董啊藏宝图啊遗嘱啊,也说不定是什么秘密文件,可谁能想到居然是一张泛黄的照片?
真是见了鬼了,一张照片也有那么多人来抢?难不成是有什么来历?程心一瞬间想到了许多灵异故事,把自己吓了一跳,连忙摇了摇头甩走那些不符合常理的事儿。
总而言之,照片t√,剧(情qíng)触发。
等到荆楚追人无果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杨绵绵蹲在街道拐角的路灯下对着照片自言自语。
“你知道吗?”杨绵绵抬起头来,没来得及扑进他怀里腻歪一会儿,满脑子就被这惊天的消息了震惊了,“周大志不叫周大志。”
而原本应该通过这张照片顺藤摸瓜找出线索,但(禁jìn)不住小伙伴们偶尔卖队友卖得给力,照片短短几分钟就招供了。
周大志并不叫周大志,而是叫做施学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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