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杨绵绵决定用最粗暴简单的办法,就算是被发现了不对劲也没法挑出错来的办法。
“我饿了,我们去餐车上看看好不好?”
炸弹被安放在6号车厢的厕所里,具体什么地方它们描述不清楚,还得她自己去看,而他们所坐的是2号车厢,这无缘无故跑去6号车厢的厕所太引人注目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人先到5号车厢的餐车上去。
想的很好很顺利,就是万万没有想到餐车卖的东西居然那么贵……一杯咖啡巨难喝也要十五块,简直想哭。
“我已经哭晕在厕所了。”杨绵绵喝了一口五块钱一瓶的可乐,默默站起来准备去厕所。
谁也没有怀疑。
杨绵绵把门反锁,进而开始找那个被藏起来的炸弹,顺便小声自言自语:“上车前不是安检过了么……不过也对,安检又不是上车前,候车那么长时间,想做什么太容易了,还真是容易给人钻空子啊。”
她一边感慨着一边把下面的柜子给打开了,动车上的厕所都特别小,就一个小角落,里面是一个蹲坑一个洗手台,洗手台下面是个柜子,塞着纸巾和垃圾袋。
哪里能藏个炸弹简直想都不用想。
真为那个炸弹犯的智商……等等,他装个炸弹而已,被发现就被发现了呗,说不定还正是他所希望的呢。
杨绵绵把嘲讽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炸弹就绑在洗手台下面的水管上,在背面又被垃圾袋挡着,不用手去摸还真的摸不到,除非是特地来打扫的地勤。
她扭头去看门背后的表格,上面应该有记载打扫厕所的时间,然而因为南城是首发站,表格上空白一片。
“你们知道是谁放进来的吗?”她戳了戳洗手台,又拍了拍镜子。
“没看清!”
“好像是个男人?”
“不对,我记得是个女的,就是扫厕所的,我还没见过她!”
“我没看见,我就看见了一只手啊。”
呱唧呱唧,叽里咕噜。
杨绵绵烦死了,直接问炸弹:“谁把你做出来的?”
炸弹都已经懵掉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是炸弹大家会那么紧张,也那么不欢迎它,杨绵绵口气也不大好听,它委屈地都快哭了:“我不知道啊,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其他小伙伴证实了它的说法:“它是在这里被装好的。”
“我们一开始都没认出来。”
“要不是问了它我们都不知道那是炸弹!”
总之,没有有效的证据。
杨绵绵蹲在那里,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蹲坑里,她以前到底是怎么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的,看看这群不靠谱的!
怎么办呢。杨绵绵愁眉苦脸地想了几分钟,决定还是不管了,这种事(情qíng)交给警察蜀黍去做!
她作为一个守法的好公民,只要告诉他就好了嘛。
荆楚的手机震了震,他拿起来一看,发现居然是杨绵绵发过来的,是忘了带纸还是突然来了例假?
“有奖竞猜,如果你在厕所里里摸到了一个藏得很好还有计时的盒子,你觉得那是什么呢?”
她顺便附上了一张照片,她的手机像素不行,开了闪光灯拍出来还是模糊一片,但这也够不容易的了,还是她拼命把手够进去才拍出来的。
倒计时还没有开始,但依旧看得出来有个计时器。
荆楚本来还在想这是哪里来的推理题,结果一看图脸色就变了,飞快站起来走向卫生间。
“绵绵?”
杨绵绵把门打开放他进去:“你好没有礼貌,我裤子还没穿好呢。”
荆楚帮她把衣服拉拉好:“照片哪里来的?”
杨绵绵洗手,给他指了指洗手台下面:“那儿。”
荆楚比她有经验的多,不用听炸弹说自己是炸弹就能认出炸弹是炸弹,他的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
杨绵绵的心(情qíng)突然就好了起来,感觉有他在(身shēn)边,不用她自己一个人再苦苦思索要怎么办还要避人耳目,跟着警察蜀黍混饭吃好像会更容易!
“小羊,我去打个电话,你在这里等我。”
话音刚落,手机就说:“绵绵放心,我会给你通风报信的!”
杨绵绵决定收回自己之前吐槽的话,还是有很多小伙伴很给力的嘛。
她慢悠悠洗了手,回到餐桌上喝可乐,丛骏问她:“你们俩刚刚在厕所干嘛呢,就那么迫不及待要来一发啊,那也太快了吧,看不出来啊……”
杨绵绵瞪他,丛骏知道自己玩笑开过了,做了一个嘴巴拉了拉链的手势,闭嘴了,但是看她的表(情qíng)还是很难看,他咳嗽了一声:“快中午了,吃饭不,给你买个饭?”
“我要吃糖醋排骨。”
“么有,只有宫保鸡丁,吃不吃?”
“吃。”
荆楚很快就回来了,他和丛骏低声交谈了几句,丛骏的表(情qíng)一下子就变了,夸张道:“不是吧?真的假的?”
“真的,我现在去找列车长。”荆楚和丛骏说完,又看了看杨绵绵,“绵绵。”
杨绵绵思想觉悟特别高:“我呆这儿吃中饭。”她说着还拆了筷子,一本正经地打算吃饭,“对了,你能把手机借我玩一会儿游戏吗?”
她的手机太过山寨,玩游戏基本不可能,只能玩荆楚的肾系列了好像哪里不对。
荆楚一点怀疑都没有,很爽快地把手机给她了。
杨绵绵一边吃饭一边听荆楚的手机叽叽呱呱讲明(情qíng)况:首先,虽然确认了列车上有炸弹,但是最好不要紧急停车,因为如果嫌犯就在车上,很有可能因为任何异常而提前引爆,到时候大家一起玩完。
为什么嫌疑犯会在车上?
手机支支吾吾地说:“那个、那个是常雁说的,她说了好长一串,我没记清﹏
所以,它只记住了爆炸犯通常喜欢观看自己的爆炸成果,不会距离爆炸地点太远,列车是在不断行驶中的,通过电视观看爆炸后的惨象显然是不能满足他的,所以他一定在车上。
但这前提又是炸弹犯是想爆炸而不是想用炸弹来威胁人,如果他想用这个炸弹来达到什么目的,那么也依然不能打草惊蛇,要悄悄把人制住。
当然,那个炸弹也不能放着不管,在下一个车站,会派一名拆弹组的成员假扮成乘客进行拆弹,只是拆弹的时间不少,如果犯人随时着厕所,那就很容易露出破绽。
手机颠三倒四把荆楚的通话内容说了,要不是杨绵绵的理解能力不错,很容易被绕晕。
总之,常雁的结论是不管炸弹犯的目的是什么,他有极高的可能(性xìng)就在这辆车上,并且应该处于一个非常安全但又能随时观察到厕所的位置。
虽然杨绵绵不清楚常雁是基于什么样的理论得到的这个结论,但是她想,既然荆楚会相信,那我也相信。
相信常雁的判断,相信她的专业。
那么现在,她能做什么呢?不能像之前那样自作主张去挑衅别人了,要乖一点。杨绵绵在心里对自己说。
先把饭吃了吧,那么贵,虽然那么难吃。
就在她埋头苦吃的时候,一个腼腆的男孩子背着包,左顾右盼地找空位,丛骏早就不见了,杨绵绵对面正好空了一个位置:“我能坐下吗?”
“坐吧。”
杨绵绵看都没看对方一眼。
他的背包在那里说:“午饭看起来好难吃哦,所以我最讨厌出门了!”
鞋子在那里嘀咕:“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我觉得我都要被磨破了。”
巴拉巴拉。杨绵绵顿时就失去了兴趣,因为这样的对话她每天都要听上无数遍,如果每一句话她都要认真去听,迟早要被烦死。
她有的时候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如果没有一个能告诉运转的大脑,她觉得自己每天都会因为得到的信息量过大而精神错乱,就好像电脑会因为处理的消息过多而死机一样。
想象一下吧,如果二十四小时都处于闹哄哄的菜市场,耳边不停有五百只鸭子在说话,不被烦死才怪。
所以杨绵绵的大脑虽然把所有的信息输入储藏,但也为她过滤掉了许多无用的消息,麻烦的事(情qíng)在于,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如何运用自己的大脑,如果说原本她的大脑是一间空房间,之后获得的信息是她不断得到的东西,那从一开始她就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的。
她没有系统地梳理过自己的大脑,并没有掌握如何高效利用自己大脑的方式。从她的大脑里调出某一条信息,就好比在这个已经乱糟糟的房间里找到一条胖次一样,要靠翻的。
有可能在抽屉里,也有可能在柜子里,说不定在椅背上,也有可能在(床chuáng)角。
因为十多年来的庞大信息量,杨绵绵就算是有心想收拾一下自己的脑袋,一想起来这庞大的工程量都实在是懒得动。
毕竟,动脑子也是(挺tǐng)累的。
幸好最近看的书都被整齐地放到书柜里了,算是唯一一个被好好整理的地方,算是大脑里的一方净土。
另一方净土是一个粉红色的,非常漂亮的柜子,里面每一段画面都是她和荆楚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她每一句话都记得,他的每一个表(情qíng)她都记得,有的时候两个人分开了,她会选择他们最甜蜜的片段回放,每怀念一次,她的心里都说不出的甜蜜与欢喜。
这时也不例外,她马上就想起来昨天她拿到kde回来找他,又想起来那个盒子,她又给找出来了,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拆了一个,扑到他怀里问:“我可以试试这个吗,上面写的是草莓味的。”
哎呀接下来的事(情qíng)想一想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呢。
在这样的(情qíng)况下,对面那个男人的相关信息,也被杨绵绵的大脑过滤了一遍之后随便找了个地方塞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越来越取题目无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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