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听罢,沉声道:“一定要尽快撬开他们的嘴,知道卖家的具体位置以及他们的交易方式,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常雁精通犯罪心理学,同时也擅长使用心理战术,在审讯室可以和他配合起到更好的效果。
但那些人一点也不着急,原因无他,买孩子不是重罪,最多判几年而已,国内不知道有多少不孕的家庭买了孩子,有多少是坐牢的?拐卖是重罪,买就不一定了。
他们就买几个孩子来讨讨饭怎么了,不可以啊?最多就是虐待儿童,但也没有一个是重伤的。
所以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可要是把卖家供出来,那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他们可狠多了,能让他们在南城再也混不下去。
苗芳为什么招了?不就是怕那些人报复她么。
因此,为了小命,他们也是绝对不会开这个口的。
这一拖就拖到了十二点多,仍然是一点进展也没有,武涛气得想要揍人被拦了下来,荆楚已经抽了好几支烟了,吸烟室里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地只有他一个人。
他想,这条路行不通,那我恐怕得换一个方向。
他拨通了丛骏的电话:“你那里有什么进展?”
“我托朋友打听了,但是不好说,南城干这行的不是只有一家,我到现在还摸不准是谁拐了人,有没有卖掉。”
“你能不能想办法要到买人的交易方式?”荆楚把自己这边的(情qíng)况说了,“要他们开口估计很难,我们还是要自己想办法。”
丛骏说:“我问人要到了几个电话号码,都是专门卖消息的,我试试看能不能买到有用的消息。”
他虽然在南城人生地不熟的,但托了个朋友,就和这里的一个小头头搭上了线,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条真理在哪儿都不例外。
消息发出去很久,那边才回了一条令他振奋的消息:“你要什么样的交易对象?”
丛骏立马来了精神。
杨绵绵也没有闲着,她看着面前的建筑,手脚都冻嘛也没动弹一下。
消息是半个小时以前传来的,她大晚上地顶着风雪骑车到这里,万万没有想到会看到眼前这一个场景。
是老城区的一栋三层楼高的老房子,外面带了一个小小的院子,房屋年久失修,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关键是门外挂着一个小小的牌子:(爱ài)心福利院。
整件事(情qíng)的毁三观程度超出了杨绵绵的想象,她在那里看了很久,饶是她也说不出话来了:“真是……”她忍不住确认,“他们家的小孩都是拐来的?”
电线杆说:“是啊,大家都知道,只是表明功夫做得好,又一直小心谨慎没露破绽,所以从来都没被发现过。”
南城有不少福利院,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民间组织的,条件有好有坏,资金大多来源于社会人士的捐助,(爱ài)心福利院就是其中之一。
这家福利院在南城并不起眼,据说是好些年前有个富豪买下赠予福利院的,建筑是很久了,外面的空地上都种着菜,因为现在是冬天,看起来荒秃秃的,外面是个半人高的铁栅栏,偶尔会看到几个大孩子在空地上帮一个老太婆择菜拨豆,但是也不知道是这些孩子特别内向还是什么缘故,如果有人搭话就会躲进屋里。
倒是有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孩子会和街坊邻居说两声,但平(日rì)里连玩耍声都是少见的,也有人觉得古怪,但是想想那里都是些残障儿童,也许特别敏感怕生也说不定,那么长时间以来,居然没有人去怀疑过。
总而言之,(爱ài)心福利院是个非常低调的存在,它没有上过电视,它收容的孩子只在十几个左右,每天就一个老太婆买菜进出,那个老太婆是个哑巴,不知道是哪里人,也没有人和她交流过。
“看起来还真的低调过头了呢。”杨绵绵觉得里头肯定有点名堂。
照理说,福利院的经费都来源于捐助或者政府拨款,因此必定会想方设法多拉钱经理,孩子们难道不要吃饭么。
可是,(爱ài)心福利院太低调了,简直是细思恐极。
“阿嚏!”杨绵绵打了个寒颤,大冬天在外面站着吹冷风真是找罪受,尤其是这会儿又开始飘起雪来,冻得她鼻子都要掉了。
她跺了跺脚,决定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车停了,然后进去一探究竟。
“和大家打个招呼,给我行个方便。”她摸着外面的铁闸门说,“我可不是小偷啊。”
铁门沉稳地一点头:“知道,你是来救人的,我们都会帮你的。”
杨绵绵(身shēn)形灵活,爬个墙和玩似的,跐溜一下就进去了,楼下的门原本是锁着的,但是大家已经统一了要帮助那些被困女孩的想法,所以那把锁嘎达一下,开了。
门轻轻细开了一条足够她侧(身shēn)挤进去的缝,杨绵绵挤了进去,门又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黑暗里,杨绵绵只能听见轻轻的细语:“他们都在地下室,那些孩子在二楼,赵婆婆在照顾她们。”
杨绵绵想了想,决定先不要去触那些人的霉头,还是先摸清楚这里的(情qíng)况再说。
一楼是给人看的脸面,就是福利院很常规的厨房、饭厅和一间像模像样的教室,甚至墙壁上还画着几幅儿童画,笔法拙劣。
她在底楼转了一圈,倒是没有瞧见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转而就上了二楼,二楼大多数的房门都紧闭着,门上都上了铁锁。
“这里是睡觉的地方。”铁锁小声道,“不是我们不想放她们,我们就放了,她们也跑不出去的。”
杨绵绵点点头,看见另一头的房间里隐隐传来声音,她好奇地凑过去,门没关紧,从缝隙里她看见了一个光头的男人一边对一个小女孩拳打脚踢一边痛骂:“td让你捏个肩都不会,你还会干什么?”
有个小女孩抱着头蜷缩在墙角,发出呜咽的哭喊声,也不知道是在喊爸爸还是喊妈妈。
那个男人听了心烦,狠狠踢了女孩的肚子一脚:“妈的,哭什么哭,哭得劳资心烦。”
另一个男人点了支烟:“你发脾气就发脾气,打两下给你出出气也就算了,别打坏了,一个可是能卖上不少钱呢,不然老大又要发火了。”
“哥,我就是替你不平,你说我们出的力也不少,分到的钱呢?就是一个零头!我也就算了,本来就是个跑腿的,可哥你不一样啊!”他喝了口二锅头,重重一拍桌子,“我就觉得不服气!老三不说,老二算什么!”
另一个男人脸色也难看起来,抽了口烟,看着房间里另一个年长的女孩说:“小琪,把人带出去。”
那个叫小琪的女孩子清清秀秀,衣着整洁,她一直站在旁边,垂眉顺眼,特别温顺,听见他说话,乖巧地把年幼女孩子扶起来走了出去。
那个女孩子眼睛里都是眼泪,但是现在哭也不敢哭,两条腿哆哆嗦嗦的都站不到地上,几乎是被小琪架出去的。
一出这个门她就崩溃了,但是就算哭都没有了力气,只是小声地抽噎,好像随时都要背过气儿去。
小琪一边扶着她一边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去(奶nǎi)(奶nǎi)那里上点药,你忍一忍。”
“小琪姐,我们以后都要这样吗?”她抽抽搭搭地看着小琪,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眼睛红红的,“我想回家,我想爸爸妈妈。”
小琪沉默地看着她,无法回到这个不到十岁的女孩子的问题。
看到她们走远,杨绵绵才从藏(身shēn)的拐角处走出来,想了一想,她转(身shēn)上了三楼。
三楼是所谓的办公区,现在一个人也没有,杨绵绵光明正大就推门进去,看看能不能翻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桌上的台式电脑很诚实:“我就是一个摆设,他们很少用电脑的。”
“那他们平时都用什么联络人,”杨绵绵道,“如果别人想要联系他们买人是怎么买呢?”
电脑犹豫了一下,不大敢确定:“好像是问那个老三吧。”
“老三?”
“嗯,对,老大很少露面,老二进货,老三联系,老四就在这里看人,就是楼下那个头发短的,光头的那个有暴力倾向。”
杨绵绵:“……那这里一共有多少个孩子?”
“十九个,过两天好像会有人带一批走。”电脑的语气感伤极了,“听说是卖到国外去呢,以前有过好几次了,她们再也见不到了。”
一直在围观的柜子冷不丁发话了:“那个人变态,喜欢虐待小孩子,去年他就买了好几个,全都死了,所以这一次又过来了,你要在他来之前把她们都救出去。”
杨绵绵:“我亚历山大。”
她在办公室里像没头苍蝇一样转圈,这一次和胡逸霖不同,她要更谨慎,要最大程度上保全那群孩子的(性xìng)命,这就比较麻烦了。
“先把那个老三的电话给我,他们一般都是打这个电话联系的卖家?”
“是的。”大家都非常肯定,“他就在这个办公室里打的电话。”
但是电话号码他们有点为难,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们不知道电话号码,要问老三的手机。”
“手机呢?”
“老三出去谈生意了,或者你问老四的手机也可以啊。”
老四的手机……这个有点难度,她不能靠太近,会被发现的,想了想,她问:“能帮忙传个话吗?让大家帮忙问一问。”
“能。”墙壁沉稳地一点头,“你等等。”
片刻后,墙壁通过老四的手机—裤子—桌子—地板—墙壁这样的脉络传回了老三的手机号码。
杨绵绵背了下来,又问:“最近没有要被卖掉的吧?”
“这几天没有,最近的一次是三天后的晚上,要卖掉绝大部分的孩子呢。”大家都很认真地嘱咐她,“你一定要抓紧时间,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
杨绵绵挥了挥手:“我要想一想这件事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把原文的qj改成了殴打,敏感神马的……╮╯▽╰╭
其实这个故事并不是单方面受虐,虽然现在的遭遇很惨,但是其实我想写的是反抗吧,在绝境中也不要放弃,不反抗会怎么样我以前看过一个案例,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吧,有机会写给大家看看,非常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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