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那个男人的路上,杨绵绵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动作,她没有跟着那个男人上楼,反倒是摸了摸旁边的那个电线杆:“那个穿蓝色运动服的男人住哪儿啊?”
那个电线杆听声音像是个汉子,粗声粗气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想做坏事?不对,你怎么听得见俺说话?噢,你肯定是在自言自语。”
“……我是在问你。”
“你想做坏事?”
“我一个小女孩,能把他一个大男人怎么样?”杨绵绵简直要翻白眼了。
旁边停着的一辆电动车一听,(热rè)(情qíng)地开口了:“你是东头的绵绵吧,我主人的丈人家就在那儿呢,我听三轮车说了,你绝对不是坏人!”
杨绵绵:“……”得,这还攀起亲戚来了。
电线杆和电动车也是熟的,天天在它脚边停放呢,两个人可以侃大半夜,东家长西家短都知道,这会儿电线杆也不磨叽了,爽快地回答:“他就住三楼,你找周大志干嘛呢?”
原来他叫周大志。
杨绵绵看见有人骑着自行车过来了,为了避免被人当成神经病,她没回答,只是对它们摆了摆手算是道别。
她还是应该买部手机,这样以后就能装作打电话而不是自言自语有毛病了。
但是手机好贵_:3∠_
为什么花钱的地方那么多,赚的钱却那么少呢,好心塞。
还是想想怎么把水晶发夹偷出来好了。发夹是证物,估摸着在证物储藏室里,看管肯定是不严的,问题是她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把东西偷出来再送回去?
警察局那一带不是很熟呢。
杨绵绵决定这几天去踩点。
因为长得太有辨识度,她不打算白天人多的时候去,不然被荆楚认出来又是麻烦事儿,她就挑大清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
那会儿大部分的警察肯定还没上班。
杨绵绵想的是很好,但她万万没有料到荆楚是个加班狂人,早上六点钟,他刚刚熬夜完准备出来吃个早饭就碰见了一脸震惊的杨绵绵。
“你怎么在这里?”荆楚有点奇怪,但并没有想太多。
杨绵绵干巴巴地说:“来找你。”她谎话编得眼睛也不眨一下,“不知道你几点上班。”
荆楚微微笑了笑:“我平时七点钟肯定在了,那么早,你吃过早饭了没有?”
“包子铺还没开门。”
“走吧。”他也不多废话,直接熟门熟路去了一家面馆,面馆很小,只摆了几张桌椅,墙壁上挂着一张巨大的菜单,“吃什么?”
杨绵绵看着墙上的菜谱,阳(春chūn)面也要八块钱,她就点了这个。
“两碗牛(肉ròu)面。”荆楚压根就当没听见,还低头皱眉,“你在长(身shēn)体,要多吃点。”
牛(肉ròu)面二十块一碗,面上盖着满满一排牛(肉ròu)片,还有几片翠绿的叶子,汤汁鲜浓,面条劲道,杨绵绵差点没把脸埋进碗里去。
这里没装空调,就一个摇头的电扇对着吹,荆楚拉了拉绳子,让电风扇就朝着杨绵绵那边定下来吹。
她的头发又长又黑亮,被风吹起来的时候真有几分电视里拍洗发水广告的味道,不过现在是在吃面,所以……头发喂了面汤。
荆楚笑了一笑,低头去吃面,牛(肉ròu)面的味道当然好,但他心里存着事儿,什么东西吃到嘴里都不是个味儿。
好半天他才想起来:“你找我是什么事儿?”
杨绵绵借着吞咽的功夫,把刚刚差点忘了的借口想了起来:“我就想问问你,凶手找到了吗?”
这句话无疑是狠狠捅了荆楚一刀,他沉默一瞬,缓缓摇了摇头。
杨绵绵也不再说话了,两个人沉默地吃完了面,荆楚看她(热rè)得一头是汗,问:“你几点上班?”
“十点。”
“去我们办公室坐一会儿吧。”警局里开着空调,多少比外面舒服一点,太阳一出来就开始(热rè)了,只不过大概是做惯了领导,他即便是关心也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命令味道。
杨绵绵没想到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忙不迭答应了。
大清早的,警局里除了看门的老头就只有几个值班的,大厅里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但是……一点儿也不安静。
她听见无数窃窃私语的声音:
“哇塞,荆楚带了个漂亮的姑娘来!难不成是女朋友?”
“不对啊,我听说他女朋友是个时尚编辑,长得可漂亮了!”
“她也很漂亮啊!”
“那难道是荆楚脚踏两条船?”
杨绵绵:“……”你们真的是够了!别人听不见就使劲八卦!
“怎么了?”荆楚看到她走神,不由多问了一句。
杨绵绵摇摇头:“没事。”
荆楚把她带去了刑警队的办公室,(挺tǐng)大的一块地方,他的办公室在最里面,外头则是办公桌,好几张桌子都(挺tǐng)乱的,只有两张桌子特别干净,垫着桌垫,摆着笔筒,椅子上还有靠枕,还是粉红色的小兔子,一看就知道是柳玉的。
还有一张桌子则要矜持很多,只有一瓶盆栽,还有一叠的心理专业的书,一看就知道是常雁的位置。
牛(肉ròu)面咸,她口渴,自己去找了个一次(性xìng)的杯子接了杯水喝,顺便拿起了旁边的一张报纸看了起来。
就算是心不在焉的,看完一页报纸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儿,她脑子里不可抑制地冒出来一个念头。
这是个好机会啊。
杨绵绵甚至还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她的(身shēn)体就比脑子快了一步,已经站了起来,她走出门口的时候四处望了望,荆楚就说:“厕所在左边走廊。”
她决定以后不讨厌他了。
幸运的是,证物储藏室就在厕所旁边,不幸的是,旁边有个监控摄像头。
杨绵绵郁闷得进了厕所,她敲了敲水管:“和外面那个摄像头商量件事儿好不好?”
水管瞪大了眼睛:“⊙o⊙你是在和我说话?”
“对,”她知道机不可失,抓紧时间说服对方,“我可能知道一个坏人是谁,但是不敢确定,想要隔壁的一个发夹帮我去认认人,我晚上就会送回来,你问那个摄像头能不能帮我一次,一会会儿就好。”
水管:“Σ ° △ °|||︴你等等,我帮你问问。”
一分钟以后,水管说:“它说可以装自己接触不好跳一会儿,现在监控室里的大胖睡得可熟了,不会发现的。”
“谢谢。”杨绵绵连忙道谢,抓紧时间闪(身shēn)进了储藏室,房间里很暗,她眯着眼睛,实在是看不清那些密密麻麻的袋子,只能低声喊,“夹子,我可能找到杀李涵的人了,你得和我去认人。”
然后她听见一个小姑娘尖细的嗓音:“什么?!!!!”
这熟悉的声音,就是它没跑了。
杨绵绵取出袋子,水晶发夹外头被(套tào)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她也不拆,匆匆塞进裤兜里,装作没事一样回了办公室。
荆楚什么也没说,就是在自己的抽屉里翻了翻,翻到了之前一个同事结婚发的喜糖,他不(爱ài)吃糖,现在还没拆封,所以就拿出来给杨绵绵了。
喜糖盒子是很漂亮的心形暗红色铁罐,贴着一朵纱花,一点也不俗气,反倒很好看,(性xìng)子也有点害羞:“o ̄▽ ̄o你好呀。”
你也好。她默默摸了摸那朵小花,打开了盒子,里面有阿尔卑斯糖,大白兔(奶nǎi)糖,几块水果硬糖,软糖,还有两块小小的德芙牛(奶nǎi)巧克力。
她连忙拆了巧克力塞进嘴里,德芙的巧克力在很多人看来当然很便宜,六块钱一条,随便吃吃的事儿,但是杨绵绵从小就很少有机会吃这样的零嘴,她爸爸还在世的时候,有时候会接她去新家,她弟弟和继母的那个家。
还记得她年纪还小的时候,嘴还馋,不像现在能管住自己,看到客厅茶几上的盘子里放着几块德芙的巧克力,她伸手去拿,结果被弟弟狠狠一推:“谁让你拿我东西的,这是我的,不许你吃。”
一个月三百块钱,半年也就一千八,每个学期的学费是一千五,原本可以申请贫困生助学金的,但是杨绵绵的爸爸忒好面子,死活不肯说丢脸,愣是不签字,幸好杨绵绵成绩好,每个学期有八百块钱的一等奖学金,加上她平时帮人写作业帮小学生补课,能零零碎碎赚上几百块钱,否则连水电费都交不出来。
原本杨绵绵想去试着炒股,那个来钱快,后来发现,第一,自己没本金,几万块在股市里连牛毛也算不上,她死也拿不出一万块,第二,未成年人开户太麻烦了。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去打工赚钱吧,不过就算是最近赚了钱,考虑到自己的花费,杨绵绵的生活也是很拮据的,所以好东西吃到嘴里,表(情qíng)上难免带出来几分。
荆楚自然也看见了,他猛然想起来自己家的堂妹,他们家本着富养女穷养儿的策略,那是非进口巧克力不吃,非昆仑山矿泉水不喝,(娇jiāo)贵得和豌豆公主似的。
哒哒哒。
杨绵绵听见了高跟鞋的声音,她有点好奇,警察居然能穿高跟鞋吗?
进来的是个漂亮的大美人,长卷发,化着妆,不过粉底有点厚了,估计是为了遮盖黑眼圈。
“咦。”大概是看到那么早这里有个女孩子,常雁难免有几分奇怪。
杨绵绵知道这是自己开溜的好机会,马上站起来说:“我先走了。”
常雁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谁?”
“亲戚家的小孩。”荆楚不多说,而是换了正题,“你来的正好,我有点想法和你说。”
常雁马上把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杨绵绵走的时候看了一眼挂在大堂的钟,才八点多,完全来得及先去看了周大志再去上班。
她赶去那个小区的时候,电动车(热rè)心地告诉他人还没下来,它说这句话的时候它的主人正在开锁,是个体重估计有两百斤的大胖子,赤膊露着一(身shēn)白花花的横(肉ròu),一(屁pì)股坐下去的时候杨绵绵都为电动车的小(身shēn)板担心。
它自己一点儿也不觉得,反而一边开远一边和他们告别:“接我主人的媳妇儿去了,我先走了喂! _ 拜拜!”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萌物们已经压住了男主所有的风头,男主存在感真低,(允yǔn)悲
最后那辆电动车莫名好萌,觉得木有?
男主其实是好人,因为他会不定时投喂女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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