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灶上的蒸汽,慢慢升起。蒸得人的脑袋,有点发晕。姚远戈蹲在厨房的角落里,一直在咽口水,想要等最新鲜出笼的大馒头。没料到那饥渴的眼神被父亲瞧见了,就招来了一阵厌恶。
父亲一脚踢在他的背上,就跟踢一只狗似的:“妈的,看到就烦,你是喂不饱的吗?”
姚远戈窝在墙角不做声。才七八岁的他,天生就比别的孩子长得高大一些,也能吃一些。其实一个馒头也就1毛钱,可是父亲就是舍不得给他多吃。
所以总是饿着。
孩子饥饿起来,是很吓人的。看到什么,都会有破坏掉的欲望。那双清澈漆黑的大眼睛,总是恨恨地在角落里注视着一切事物。
可姚父不管这些。他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这个儿子是最小的,他都不知道怎么又生了这一个,简直就跟随便捡来似的。他的生活特别累,也特别满。他要非常疲惫地生活,所以根本无暇顾及这个小儿子心里在想什么。
每天早上3点起来,和面,蒸包子馒头,5点半开张,小店面开卖。一直卖到下午3、4点钟,这一天的忙碌才算结束。几个儿子女儿都不争气,考不上大学,打工的打工,游手好闲的游手好闲。所以姚父这一生,都充满了怨恨——对一切人和事。
好在小镇读中小学很便宜,姚父也乐意把姚远戈打发到学校去,一天总共就给他5毛钱。至于年幼的男孩,怎么用1块钱打发掉一天的伙食,那就不是姚父愿意去操心的问题了。
每天下了学后,姚远戈几乎都在店里呆着,他也无处可去。他似乎天生就是比较沉默阴郁的性格——从婴童时家中就没什么人看管他开始。那时他就一直盯着光着上身劳碌的父亲,发愣。
天黑下来的时候,一家人吃了不太丰盛的晚饭,然后睡觉。父亲很喜欢坐在床上数钱,把那一叠叠的大大小小的钞票,拿出来一张张地数。然后手指沾了口水,再数一次。每当这个时候,孩子们都是不许进来打扰的,只能在堂屋玩。但是姚远戈时常站在门帘后偷看,看那些他从未拥有过的钱的颜色,看姚父陶醉又恨恨的表情,恨钱太少,恨人生太长了。
再晚些时候,一家人就睡了。因为房间少,八岁的姚远戈,还要跟父母一起睡。本来他是睡在床边的,忽然有些时候,父亲就会一脚把他踹下床:“去客厅,叫你进来才进来!”于是姚远戈摸到自己的枕头,睡得恍恍惚惚地往外走。可是父亲几乎一刻都等不了,很快床上就传来母亲喘息的声音。
有时候声音会特别剧烈,姚远戈躺在隔壁,会听到父亲粗重得像野兽一样的喘息声,还有母亲像哭又像尖叫的声音。姚远戈就这么睁着眼,慢慢听着,突然低下头,发现自己已梆硬梆硬,像一块被磨得棱角坚硬的石头。
……
姚远戈曾经把手伸进姐姐的底裤里去过,摸到一手湿漉,姐姐尖叫一声,跑了。但也没有对别人说,只是之后总是看到姚远戈就躲。他也曾抱着隔壁的同龄小姑娘,手放在人家屁股上,使劲地揉。他觉得快乐极了,好像做这些事,能让他感到释放,特别地释放,特别地爽。就好像心里压的一股长长的气,吐了出来。
上初三的姚远戈,已出落得高大俊朗。而随着哥哥姐姐都长大,能够补贴家用,家里的条件也一点点好起来。但是父亲的手还是很紧,姚远戈依然过得很拮据。他在学校里,就是个阴郁又帅气的怪男孩,还是会有很多女孩喜欢的。
姚远戈第一个正式的床上对象,是一个高二女生。据说这女孩已经被很多人睡过了,是一只“破鞋”。但她丰满的胸部、白长的大腿,依然无法不令姚远戈为之倾倒。而姚远戈也带给了她惊喜。她几乎是流着眼泪抱着姚远戈,说:“太爽了!你真是我遇到过的最猛的男孩子,一点都不像初中生!那些大学生都没有你猛!好粗!好大!”姚远戈很少笑的,那时候,笑了。
高中毕业之后,姚远戈没有再继续念了,父亲舍不得出钱,他自己也没兴趣念。这一年,父亲病死了。而母亲早就死在他高一那年。而姚远戈对此,没有太多感觉。就是母亲死的时候,他站在坟头,听着风吹过的声音,觉得心里有点空。而父亲死了,等他忙完后事,哥哥姐姐们也做鸟兽散,这个家也散了,他居然觉得心里一阵轻松。
父亲虽死,这辈子居然攒下了一笔不小的积蓄。那时候哥哥姐姐们都已成家立业,都有房子,只有姚远戈孑然一身。而且那时候,古城的房子,也不值什么钱,更何况姚家的那几间特别老的房子。哥哥姐姐都住在高楼房里。所以他们分掉了父亲攒下的8万块,把那破房子留给了姚远戈。
姚远戈那时候还没有什么能力,只能咽下这口气。后来等他发达了,亲姐姐病死,他也没出一分钱医药费,没去看一眼。
老房子到了手,姚远戈又不愿意继续起早贪黑卖包子馒头。他到底读过书,脑子活,看到古城偶尔会有几个外地人过来旅游,而且看起来都还是知识分子,于是就打起了主意。
然后他干了一件让所有人乍舌的事——他把老家给卖了,得到的钱,租了10倍面积的房子。那时候房子能租多少钱啊,500块能租一年。然后他装修,没有钱请施工队,就自己没日没夜去砌砖、涂墙,又种了很多花草……也许是心中总有些疯狂压抑的念头,他亲手装出来的房子,竟然都叫人觉得很不同。那时候网吧刚刚兴起,他又去上网,把租房信息挂出去,第二天,就接到了订单……
二十五岁的姚远戈,已经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富豪了。他开客栈、开酒楼、跑运输……几乎像是有无穷的精力。那些年,恰恰是旅游开始野蛮生长的时期,他不停地赚钱、赚钱……他自己都不知道赚了多少,只知道现在每晚躺在床上,他也喜欢数钱,数存折,数卡。然后双手枕在脑后,露出陶醉又恨恨的表情。他想赚更多钱。
那时的他,可谓是风生水起。他不仅买回了当年自己卖掉的家宅,还买回了姚系家族在古城最大的那一幢古宅。这些年来,他们家这一支,几乎跟家族里那些正统的、有钱有权的,没有什么关系。也没人管过他们的死活。然后现在,他的名字写在了姚氏族谱这一辈中的第一个。人啊,就是这样,你落魄时,没人在意你。你辉煌时,他们可是巴不得立刻来沾你的光呢。但是姚远戈很享受这种感觉,他觉得这就是人生功成名就的标志。有时候他坐在姚家大院那气派的大房子里,也会想,如果父亲还活着,也可以享享福了。不过他要真活着,也是拖累,恐怕自己也干不成这么大的事业。想到这里,姚远戈就皱起眉,觉得父亲还是死得好。
在床上,正值青壮年的姚远戈,却比少年时还要生猛。妻子明兰,几乎每晚都被他整得嗷嗷叫。可是明兰这个女人吧,姚远戈喜欢,但是觉得还不够。漂亮、服贴,却少了些野性。很快姚远戈就对她没了兴趣。更何况,她还不能生养,****一年,蛋都没给他生一个下来。于是姚远戈此后待她,多少就有点阴郁。明兰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很快感觉出丈夫对自己不满意。可她是真的爱他的,爱他的相貌、他的财富、他霸气的性格,还有他在床上对自己的驯服。像明兰这样的女人,一辈子需要的就是征服。
有几次,姚远戈到厂里去,撞见了之前托关系安排了工作的小姨子明玥。平心而论,明玥并不如姐姐明兰美丽大方。但她确实又有另一种韵味:年轻、内向,总是忙得一脸湿淋淋的汗水,发丝贴在额头,脸色红润。而且她的身形更丰满些,臀宽腿直,用姚远戈的话说:“一看就很能生养。”听到这句话时,明兰的心都抖了一下,那感觉就像是乌云将这姚家大宅渐渐包裹住。
“她是我妹妹!”明兰颤抖着说。
当时姚远戈的眼神,明兰都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也是明兰第一次感觉到对这个男人深刻的恐惧。
“那又怎样?”他慢慢地笑了。
此后的一切事竟是顺理成章,明家的那点小生意,遭遇挫折,非得女婿姚远戈出手,才不致于全家变成穷光蛋。父母竟也觉得舍弃明玥这一个女儿没什么,他们对明兰说:“还不是因为你生不出来!总比他在外头包女人好!”而明玥自己,竟然也是愿意的。她甚至还怯怯地望着明兰说:“姐姐,你不会怪我和你抢男人吧?我不会跟你抢的,我就是真的……喜欢姐夫。”
是啊……
他们洞房花烛那一晚,明兰一个人坐在房中喝酒,惨淡地笑了。妹妹当然是喜欢远戈的,他这样的男人,放眼整个古城,也只有一个。哪怕只得到一半,也远胜过别的男人啊。她身上有他留下的伤,她现在有钱、有车、有酒吧,她过着古城人人羡艳的阔太太生活。他还是爱她的,也禁锢了她,他令她感到害怕,也令她感到痴迷。她有双腿,但是她哪里也走不去。
生为人的一些觉知,一旦沦陷,沦为跟动物一般,竟然渐渐也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了。
渐渐的,这个“三口之家”的相处,也慢慢和谐起来。明兰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有时候还笑看着丈夫和妹妹当着她的面调情。是嘛,反正一个是她老公,一个是妹妹,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妹妹性格始终老实,对她是言听计从。有了妹妹这个调剂,丈夫来自己房间的次数,甚至比以前多了。小别胜新婚,男人图的不就是个新鲜感?只是有时候深夜里,明兰突然会感觉到心口一丝刺痛。虽然岁月的流逝,那刺痛感似乎也跟血肉模糊在一起,钝钝的,分辨不出来了。
只是明兰哪里想到,有一,就有二。
有二,就会有三,有四……
张菊芳被领回来那一天,家里的气氛特别安静。明兰坐在姚远戈身边的座位,不说话,明玥怯怯地无所适从。张菊芳却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声声姐姐叫得好甜,吃完饭就挽着姚远戈的手,回了房。隔着几堵墙,明兰都能听到她夸张的叫声。
那晚姚远戈和张菊芳折腾到后半夜,他才又回到明兰房间。当时明兰心里不是不触动——她以为姚远戈今晚不会过来的。然后姚远戈又干了她,狠狠地。只干得她苦苦求饶,他笑着坐到床边,又吃了一颗专程托人从泰国带的、给男人的药。然后对她说:“明兰,女人对我嘛,不就是那么回事。你给我管好这个家,我心中始终认你这个妻,她们怎么跟你比?”
自那之后,明兰心中,又被一种奇异的优越感,渐渐占领。是啊,哪个有钱男人不玩女人?别家离婚打架背信弃义多了去了。姚远戈他这么有钱,还招女人喜欢,可是心中却把妻和妾分得清楚,他是真正的大家风范。而且那些女的,再浪又怎么样,还不是都得敬畏她,归她管?结婚证上,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呵呵。
一个新的姚家,一妻,四妾,就在古旧的姚家大宅里,宛如一个新的家族,诞生了。虽然门外就是处处染着鲜活气息的现代人世,他们却活得自称天地。姚家门风甚严,家中只能有女仆;每天到点一起起床、早餐、午餐、晚餐,晚上统一熄灯睡觉;姚远戈每晚去睡的房间,看他的口味心情。每个房间里的女人,都心怀各异。而明兰代替了姚远戈,是这一切秩序的维护者。这个院子里,每天只有她过得最开心,开着气派的奥迪,转着酒吧数不清的钱,似笑非笑地看着丈夫的这些玩具们。
……
那个女孩,姚远戈是在酒吧看上的。然而当他向明兰暗示这件事时,即便是见惯了丈夫风流和**的她,也吃了一惊。因为那个女孩太年轻了,才20岁的样子。虽然长得不错,看起来有些拘谨内向,身旁也没有别的伴儿。
明兰说:“她……恐怕很难。”
姚远戈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抱住老婆的腰,低声说:“我今晚就要睡到她,好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你看着办。办好了我给你买上你看中的最新的包包。”说完笑了一下,起身作为酒店老板,过去又跟那女孩打了招呼,还送了碟爆米花给她。女孩不明所以,还懵懵懂懂抬头说:“谢谢,叔叔,您就是酒吧老板吗?”
那一刻,明兰看到丈夫眼中闪动的光:“是啊,酒吧……就是叔叔开的。”
然后他转头,看了明兰一眼,走了出去。
明兰的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明白过来。没有人能阻止他了,哪怕她不办,他也会想办法办到。这个男人的心,就像膨胀的气球,一点点吹大,终于到了这一天,没人再能抑制住他了。
明兰把唐涟涟骗到了车上,给她喝下了下了药的水。酒吧里鱼龙混杂,弄到这些药并不困难。
当天晚上,姚远戈就如了愿。
唐涟涟在姚家地窖里被关了五天,一直被下药,恍恍惚惚。晚上姚远戈下去,白天,明兰就和明玥,还有最老实忠厚的赵霞,轮番去劝,劝她服软。你看,我们几个女人跟了他,还不是活的好好的。你一个普通大学毕业,家里又穷,能找到什么好工作。成为姚家一员,一辈子不愁了。
起初唐涟涟一直哭一直哭,到了第六天夜里,终于点了头:“好,我嫁。”此后竟真的对姚远戈百依百顺,甚至还有点争风吃醋的劲头,也提出了诸如金钱、房子、车子之类的要求,喜得姚远戈给几个老婆一人送了份昂贵的礼物。眼看,小六就要娶进屋了。
甚至请了几个老兄弟,还摆了酒。姚远戈还是第一次娶这么年轻的女孩,还是大学生,感觉人生就像迎来了第二春。
哪里想到,新婚没几天,所有人几乎都放松了警惕,唐涟涟却跑了呢!
原来这姑娘聪明得很,也能忍耐,根本不甘这样的生活,一直等待着计划出逃。
只有明兰没有放松警惕。唐涟涟毕竟是个见多识广的大学生,总让她感觉不踏实。所以她一直嘱咐佣人暗中盯着唐涟涟。
那是一天清晨,天都没怎么亮。唐涟涟刚跑出姚家大宅5分钟,就被发现了。路上人太少,她求助无门。一心想往警局跑,路却被姚家人拦住。后来只得转身往山上跑。最后终于还是被抓了回来,姚远戈拖着她的头发,把她拖进了地窖里。
其实那一路上,也不是没碰到人的。可是碰到的两个人,一听说是姚家的事,无论唐涟涟哭诉着什么,都缩了手缩了头。于是她只得继续跑,直至走投无路,重新落回魔窟。
那一夜,姚家每个人心里都是惴惴的。因为只有姚远戈和唐涟涟在地窖里,一夜没有出来。
那一夜,明兰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知道丈夫一定会大发雷霆,她也在心中埋冤唐涟涟欺骗了他们,简直是把这个家闹得天翻地覆。可当她闭上眼,脑子里却是唐涟涟刚才被拖进地窖的那张脸。为什么她的心里,会感觉到一阵压抑,喘不过气来?
……
天亮的时候,门被推开。明兰直起身子,看到丈夫冰冷的一张脸。手上还有些血迹。她心里惊了一下,低声问:“怎么了?谁的血?”
当时姚远戈看她的眼神非常奇怪,嗓音也有点哑:“你跟我来一下。”
她忐忑不安地跟随他,走进地窖里。
还是那张光秃秃的床,床头的锁链。人却躺在地上,满身的血,脖子上一圈勒痕,一动不动。明兰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说:“她、她……”
姚远戈的声音冷得像井水,竟是不疾不徐地答道:“嗯,弄得太过,死了。”到底尾音还是有点慌乱。
明兰一下子哭了出来:“死了?那怎么办?怎么办!”
姚远戈一把把她从地上提起来:“妈的!慌什么!死了就死了,再想办法!必须把这事儿给盖住,神不知鬼不觉,否则我们全家都得完蛋!就对外说她跑了,跑了!也告诉菊芳她们,跑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要没有证据,警察也拿我们没辙!”
……
后续的事,花了他们足足一个星期。也亏得姚远戈脑子灵魂,竟然想出李代桃僵的办法,让明玥扮成唐涟涟,“离开”古城,同时对几个亲近的亲戚朋友宣称,姚家新娶的小六跑了。而且当时为了怕麻烦,本就没把唐涟涟的真名告诉宴席上的人,只说是“小涟”。虽然这会让姚远戈脸上无光,但总好过担上杀人嫌疑。而唐涟涟本就是孑身一人,直至半月后,才有警察来调查她的失踪案。果然按照明兰明玥留下的线索,查到邻县去了,跟姚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切尘埃落定后,姚远戈当晚又去了明兰房间。出乎明兰意料的是,丈夫对自己,竟然爆发出几年来未有的热情。她以为姚远戈或许是因为唐涟涟的事,心中压抑难受。谁知完事之后,他躺在她的身边,抽着烟。过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般说:“明兰,虽然小六不听话。但是我现在想来,那天晚上,真的很爽。从没那么爽过。”
明兰心头一颤,抬头看着他。
他也睁开眼睛,里面一片涌动的黑。他慢慢地笑了。
后来隔了很久很久以后,明兰终于明白,自从那晚之后,自从唐涟涟死在姚远戈的手中,他就跟以前不一样了。那个压抑了很久的气球,终于以一种他始终探寻着的方式,爆掉了。然后就剩下黏糊糊的沾着口水的胶皮,贴在每一个被他看上的年轻女孩身上,也贴在姚家五个认命的却又贪婪的女人身上。
……
佟生一出现在酒吧,就吸引了所有男人的注意。她太漂亮了,而且是那种带着灵性的水水的漂亮。而且她还朴素,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和牛仔裤,一双眼带着几分怯意望着眼前的灯红酒绿,真真正正像一朵幽香的水仙。
当然,也吸引了在二楼幕后窥探的姚远戈的目光。
此后一切,明兰操作得娴熟而不留痕迹。成功将佟生诱拐直姚家,并且在第二天就做好了后续的掩饰工作。只是做完这一切后,心中照旧是空的。空得好像一个深渊,她很清楚自己这辈子就像一面长满蛆虫的锦缎,已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直至全部腐烂的那一天。
而那些天,姚远戈却格外兴奋,不止一次对她,对明玥说,这个佟生,太漂亮了,皮肤太好了。这是我收集过的,最棒的女人。
后来直至佟生死了,姚远戈还依依不舍。她的尸骨,姚远戈也特意埋在单独的一片树林里。后来还时常会去那片树林,看几眼。
后来,冬去春来。姚家大院外围的佣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姚远戈依然如同帝王,而女人们如同蝼蚁一样生活。
后来某一天的早晨,一名佣人忽然惊慌地推开明兰的屋门,她和姚远戈同时抬头,听到佣人急急忙忙说:“住我们客栈的一名客人,昨天夜里死在后巷了!”姚远戈立刻站起来,明兰放下手里的水杯,却没有放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明兰低下头,看到那水四处乱流,竟像最初那一夜,她看到的鲜血一样,再难停止了。
子午书屋(ziwushuwu.com)
· 推荐:独家占有 特战荣耀 乔安女王 鹤唳华亭 繁花盛开的夏天 御赐小仵作(仵作娘子) 半是蜜糖半是伤 国安局密档 我的漂亮朋友 陪你到世界终结 拾光里的我们 我的鸵鸟先生 我的邻居睡不着 大唐狄公案 壁花小姐奇遇记 应许之日 清明上河图密码 大唐悬疑录 蛮荒记 山河表里 六爻 杀破狼 默读 有匪 大英雄时代 萌医甜妻 大清相国 晨昏 许我向你看 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云过天空你过心 梦回大清 掌中之物 斗罗大陆 景年知几时 七月与安生 世界欠我一个初恋 木兰无长兄 有座香粉宅 夜行歌 大宋宫词 孤城闭 乌云遇皎月 莫负寒夏 局中人 浅情人不知 陈情令(魔道祖师) 我在回忆里等你 古董局中局 紫川 如果蜗牛有爱情 他来了,请闭眼 他来了请闭眼之暗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