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凯文·凯利:《失控》
如果拟像不是如此有用的话,由仿真真实性而引起的不安原本会成为法国和意大利哲学家最合适的学术课题。
在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的娱乐与信息系统小组中,安迪·利普曼正在研发一种能够“由观众驾驭”的电视传输方法。媒体实验室的一个主要研究目标就是允许消费者对信息的呈现进行个性化。利普曼发明了一种以超紧凑形式传送视频的方案,并且可以解压成一千种不同的版本。他传输的不是固定的图像,而是某种拟像。
在其演示版中,利普曼的小组用《我爱露茜》中较早一集作为素材,从一组镜头里抽取了露茜客厅的视觉模型。露茜的客厅变成了硬盘上的一个虚拟客厅。这个时候,客厅的任何一个部分都可以尽显无疑。利普曼接着用一台电脑把露茜的移动形象从背景场景中移除。当他要传输整个一集时,他会传输出两套不同的数据:作为虚拟模型的背景数据,和露茜的移动图像影片。观众的电脑把露茜的角色移动和由虚拟模型所生成的背景重新组合起来。这样一来,利普曼只需偶尔传送客厅那组数据,而不用像平常那样连续不断地传送数据;只有当场景或灯光发生变化时才进行更新。利普曼说:“可以想见,我们能把一部电视连续剧的所有背景场景数据都储存到一张光盘的开头部分,而重构25集所需的各种动作和镜头移动可以放到剩下的磁盘空间中。”
媒体实验室主任尼古拉斯·尼格洛庞帝把这种方法称为“模型而非内容的传输,内容是接受者从模型中演绎出来的东西。”从《我爱露茜》这次实验中他看到了未来,到那时整个场景、人物和一切东西都被做成拟像的模型,然后再传送出去。届时的节目中不再是播放一个球的一张二维图片,而是发送这个球的一个拟像。播放设备说:“这有一个球的拟像:呈亮蓝色,直径50厘米,沿着这个方向以这个速度运动”。接受装置则回答说:“唔,好的,一个跳跃的球体的拟像。好的,我看见它了”。然后以移动的全息图方式显示出跳动着的蓝球。然后家庭观众可以从他希望的任何角度来直观地考察这个球。
举一个商业上的例子,尼葛洛庞帝建议在客厅里播放橄榄球赛的全息图像。体育台并非仅仅传送比赛的二维图像,而是传送比赛的一个拟像:体育场、球员以及比赛都被抽象成一个模型,这个模型被压缩成可传送的大小。家里的接受器再把模型解压成可视的形式。这样一来,抱着啤酒的球迷们就可以在球员突破、过人、大脚长传时看到他们的三维动态幻影。他可以随意选择观看视角。而他的孩子们则可以大呼小叫着从球的视角来观看比赛。
除了“打破视频信号按预先打包的帧来传送的传统”,传送拟像的主要目的还是数据压缩。实时全息图像需要天文数字般的比特量。即使用上所有的数据处理技巧,最新式的超级计算机也要花上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来处理一段几秒钟电视屏幕大小的实时全息图像。在你看到那令人震撼的三维开场画面之前,球赛可能都已经结束了。
建模,发送,然后让接收方来填充细节——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压缩复杂性的办法呢?
军方对拟像也显示出强烈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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