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原著小说
热血少年小说

首页 ›› 影视原著小说 ›› 热血少年

热血少年

第六章 月满则亏

上一页 ‹‹ 返回目录 ›› 下一页

  队长选拔完毕,众人齐齐向吴乾问好,唯贺红衣冷哼一声。

  “其实当队长呢,等于承担了最多的风险,”吴乾瞥了瞥不远处的局座,“对面那个队长可是心狠手辣,要杀肯定也是先杀我,我这可是在保护你,不过你不用谢我,队长理应担此重任嘛。”

  “得了便宜还卖乖!”贺红衣并不领情,“既然做了队长,就请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为你的队员负责,若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此时黄先生发话,“两组的队长已经诞生,今日议程到此,明日再宣布下一轮的规则,大家请先去用餐吧。”

  众人纷纷往外走,两队人马碰到一起,眼神交错间,杀机无限。

  赌场的豪华饭厅中布置着两桌美味珍馐,两队各占一桌。吴乾毫不客气地在主位就坐,用手抓起一块熏鱼就往嘴里塞。

  “懂不懂礼数,你这样别人怎么吃啊?”贺红衣厌恶地看着吴乾。

  “大小姐,别穷讲究了,有的吃就不错了,明天还要搏命呢!不吃饱,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是吧?”吴乾吃得满脸是油。

  卫乘风夹起两块熏鱼,贴心地放到贺红衣的碗中,“红衣姑娘你放心,有钱做队长,我们一定会赢的。”

  “就是有他才不放心,谎话连篇、满嘴生风,我可不会再信他的邪。”

  “诶,怎么肚量这么小啊,当初不是你非要求我跟你合作的嘛?算了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耿耿于怀伤身体!”吴乾倒是想得开。

  隔壁桌,局座在主位吃得津津有味,其余队员却都战战兢兢不敢动筷。

  “吃呀,怎么都不吃?”局座看着众人,微微一笑,“既是一队人,便目标一致,利益相同,放心吧,我不会杀你们,都给我好好吃饭!”

  众人面面相觑,都在等着别人先动筷子。

  “不吃也行,不过万一饿着肚子给我掉了链子……”局座将蟹钳送入口中,咔嚓一声咬得粉碎。

  众人吓得一颤,迅速埋头吃饭,局座见状露出邪魅一笑。

  “隔壁桌战事吃紧,还是我们和谐有爱,对不对?”吴乾瞥了一眼贺红衣。

  “对,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什么私人恩怨,暂且抛诸脑后。”王鸿茂认同道。

  卫乘风见贺红衣还板着脸,举起酒杯道,“红衣姑娘,有钱从来不坑自己人,要不……要不我们干一杯,预祝明天在有钱哥的带领下,旗开得胜。”

  贺红衣躲开吴乾的杯子,勉强和大家碰杯,算是认同了这个暂时的利益共同体。

  赌场楼上的包间中,钱白铁、热曼和马尔斯饶有兴致地俯视着饭厅里的众位选手,何致鸿却面露不安。

  “何先生好像有什么心事,”热曼盯着何致鸿,“还是我这瓶特意从日本人手上搞来的酒,不合先生的口味?”

  “酒是好酒,只是入了嗓子,浇得我心口一热,叫我担心起比赛来。真的不能再死人了,这可是上海滩一年一度最大的赛事,别说巡捕房布满了眼线,哪一双眼睛不盯着我们啊!”

  “何先生的胆子怎么突然小了起来?押注的时候可是利落着。”马尔斯从容地灌下一口酒。

  “一定是我这酒让何先生多虑了。在座都是文明人,谁见过彼此取人性命了吗?”热曼意味深长地和马尔斯对视一眼,“之前出现了小小的意外,那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大家的愿望都很简单,只要赛事精彩,能人志士涌出,也不枉我们这么费心费力,钱先生你说呢?”

  “老何他就是心事重,任何赛事总有意外嘛。”钱白铁晃着酒杯,暗示了一下何致鸿。

  何致鸿会意道,“那咱们立个规矩,这一局队长不能死!队长如果死了,那比赛可就进行不下去了,我们还赌什么呀。”

  “我觉得可行。”钱白铁急忙认同道。

  “好啊,这样何先生就不必担心了吧!”热曼其实早看穿了何致鸿的心思,但也乐得给这个台阶。

  众人碰杯,何致鸿猛干一口,表情略微舒展,凑到钱白铁身边,悄声问道,“老钱,你的人到底是哪个?”

  钱白铁笑了笑,意味深长地望着楼下饭厅。

  吴乾吃饱喝足,不拘小节地剔着牙,贺红衣不爽地扭过脸不看他,吴乾越发变本加厉。

  卫乘风见状急忙替吴乾捂住嘴,在他耳边低声劝道,“有钱,你就和红衣姑娘和平相处吧,我们是要并肩作战的。”

  “一口一个红衣姑娘,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卫乘风愣了一下,脸有些红,“我……”

  “你放心,我早就看明白了,我和她都是刀子嘴,真到行动,绝不含糊。”

  “那就好……不过有钱,说实话,你到底有几分把握?我阿奶……”

  “你阿奶不是我阿奶?真够墨迹的。我现在就算告诉你有一百分把握,你这口气还不是松不下来?但是你回想一下,只要我们兄弟联合,什么时候输过?”吴乾一把钳住卫乘风的脖子,卫乘风总算舒展了眉头。

  何致鸿向黄先生索要吴乾的资料,得知此人只是棚户区的一介莽夫,好吃懒做,坑蒙拐骗。然而,何致鸿却没有因此小看吴乾,他深知翻天覆地的往往都是这些隐于市井的所谓草民。

  与何致鸿不同,黄先生却并不将吴乾放在眼里,毕竟吴潇潇正被他关在赌场里。何致鸿听闻此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关着吴潇潇还不算完,黄先生又派人把小桃红也“请”了过来。

  晋级当晚,所有选手都被要求留在赌场客房休息过夜。吴乾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懒得洗澡更衣,头刚碰到枕头就打起了呼噜。

  凌晨,半梦半醒之间,吴乾隐约听到门外走廊有异动,似是有人被强行抓走的声音。吴乾顿时警觉起来,欲出门查看,却发现门被反锁。

  “搞什么鬼啊!有没有人啊?放老子出去!”吴乾大声喊叫,却无人响应。

  半晌,门外再没了声音,吴乾无奈,索性又睡了过去。

  翌日,吴乾被带到赌场大厅,却只看到局座,其他双方队员一律缺席。大厅内摆着两张木桌,桌上皆放有上海地图和纸笔。

  “又搞什么花头啊,其他人呢?啊?昨天晚上一阵叮咣乱响,也没人回老子话!还说什么养精蓄锐,什么玩意儿!”

  大厅的舞台上,黄先生将一块幕布揭下,一幅牌位图呈现,共四列,每列分黑白两个空位。

  “现在我宣布游戏规则,你们抽签选中的四个队员,都已被带到上海滩四处地点,每处地点安置了两位不同队的人。每人身上都绑有一枚令牌,到达者需拔得对方令牌,我会随时跟着你们。只要队长把令牌交给我,当局即获胜,我会将令牌送至赌场排位。占据牌面上位置更多、速度更快的队,方可取得最终胜利。一会儿你们将会听到特殊的小曲儿,根据音乐提示你们要推断出队员被隐藏的地方。8点大门打开,你们便可以出门拔令牌。若有不懂的规则尽可以提问。”

  局座狡黠一笑,凑近吴乾,“你说我将你一刀毙命,是不是就不用费力气了?”

  吴乾翻了个白眼,举手提问,“黄先生,她说她要杀我,杀人怎么算?你们的比赛可不能没有底线啊!”

  “讲杀人是要拿证据的,信口雌黄可不行。”黄先生懒得跟吴乾多说。

  “那你们就视若无睹?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我跟她交过手的,我拿性命担保,她就是上一轮抢雀牌的杀手!”吴乾指着局座。

  “没人能要你的命,你大可放心。比赛有比赛的规矩,双方队长不能互相杀戮,否则还比什么赛啊!”黄先生一脸不耐烦。

  “放心、放心!反正这轮不比谁心狠手辣,比的是脑子。”

  “比什么,你都是输。”局座盯着吴乾,满脸冷笑。

  恰时,舞台上灯光亮起,小桃红竟然立于台上,她见吴乾坐于台下,立即张嘴,欲呼救,“吴乾……”

  两个保安立即按住小桃红的肩膀,同时用枪抵住她的后腰。小桃红不敢再喊,只得抖着手绢开始唱戏,声音也颤抖不已。

  吴乾看清舞台上是小桃红,顿时嘚瑟起来,“哟,我说听见有人叫我呢,原来是派熟人给我送分来了?”

  “蝇蚊乱,飞相逐,奈何空空楼台,此会难余馥……”小桃红惊恐地唱着。

  吴乾听的云里雾里,不得其解,看向一旁的局座。局座却全神贯注,似乎听出了门道,尤其是听到“若圣洁肮脏真假难辨,红酒面包亦不复存”这一句时,局座邪魅一笑,匆匆用笔做下标记,似乎是要画一把西餐刀。

  “你也挤来我也挤,此处几无立足地——好且看来歹且看,任谁都有下场时。”小桃红继续唱着,“君看渡口淘沙处, 渡却人间多少人。过尽千帆皆不是,涛声依旧唱铿锵。”

  “过尽千帆皆不是,涛声依旧唱铿锵。这到底是哪儿啊!”吴乾愈发焦虑,索性在地图上戳了一个破洞,“哎呦,老子的脑子是灵光,可这种八股谜题不是故意刁难我吗?不过……对面那锁喉怪可比我笨多了,我都没猜出来,她肯定也不行!”

  吴乾从地图上撕下一片纸,写上“你听得懂吗”,悄然将纸条丢给局座。

  局座看都不看就把纸条揉成一团扔掉,继而卷起地图,整装待发。时钟整点报时,正是早上八点。局座对着吴乾冷笑一声,自信向外奔去。

  “不会吧?这出的哪一招啊?是不是作弊啊?”吴乾不可思议地望着局座的背影,犹豫片刻,索性起身跟了上去。

  而方才局座在纸上画的,正是一把西餐刀与一朵简易的花。

  吴乾一路跟踪局座,局座将吴乾引入小巷中,趁其不备猛然出招。

  “能发现我棚户小霸王跟踪你,有两下子。”吴乾闪身躲开。

  局座不愿费口舌,出手招招狠辣,千钧一发之际,吴乾大喊道,“又想杀人!果然死性不改!你别忘了比赛规则!”

  局座权衡片刻,一挥匕首,割下旁边的晾衣绳,用绳子将吴乾捆住。

  “你干嘛!放开我!放开我!”

  “我说过,比什么你都是输。”局座捡起地上的一只袜子。

  “喂,别用袜子,你换一件。换……”

  局座用袜子堵住吴乾的嘴,匆匆离开,巷子中徒留呜呜挣扎的吴乾。

  空空荡荡的教堂之中,炸弹的倒计时装置滴滴答答地响着。

  “这比赛我不比了!来人啊!奖金我也不要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局座的队员白宇被绑在椅子上,颈部绑着炸弹,他吓得浑身颤抖,脸色煞白。

  贺红衣被绑在白宇旁边,冷静道,“省省力气吧,叫破嗓子也没人会来放你。”

  “都怪我贪图那奖金,如今分文未得,命却搭进去了!”白宇禁不住抽泣起来。

  “那你哭哭啼啼的有用吗?”

  “姑娘,绑在我们脖子上的是炸弹!我能不怕吗?那鬼见愁队长我可不敢指望。如今只求死的时候,别太痛苦,阿门!”

  “与其自怨自艾,还不如想想法子。”

  “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你会拆炸弹?”

  另一边,阴冷黑暗的码头仓库中,卫乘风和局座的队员何萌被蒙着眼睛,绑在机械传送带上。何萌止不住地哭,卫乘风欲安慰她,但他自己也担心得很,二人索性一起啜泣了起来,哭声在空旷的仓库内回荡着,显得更加哀怨。

  小巷中,吴乾好不容易反手解开了绳子,急忙拿出嘴里的臭袜子,拼命啐了几口唾沫。吴乾朝着局座离开的方向跑去,远远看到一个热闹的集市。

  看着此情此景,吴乾禁不住一字一句地念叨着线索,“坐上人望春,花映花奴肉……”

  “小伙子,你要买望春?”一个卖玉兰花的大娘将一朵玉兰花递给吴乾。

  “什么望春?这个是望春?这不是玉兰花吗?”

  “我们乡下把玉兰花叫望春啦!你看看,早上刚摘的,开的多美,带一个回去送姑娘吧。”

  吴乾接过玉兰花嗅了嗅,突然问道,“大娘,你知道附近哪有种玉兰花的吗?”

  大娘指指不远处,小声说道,“我的这些望春都是在前面那个玉兰花园摘的,那儿的花儿出了名的香。”

  “谢大娘,确实香!”吴乾立刻狂奔而去。

  吴乾依着大娘指的路,一直跑到一个大宅院的围墙外,张望片刻,索性翻墙跳了进去。谁知墙内竟是一个大池塘,吴乾顿时浑身透湿,挣扎着爬出泥塘,抬头一看才发现这是一座如此宽阔敞亮的府邸,院内玉兰花暗香浮动。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就是这了!可这院子这么大,我怎么找啊?”

  此时,局座已经上了府邸的主楼,推开一间间房门,却不见人影。

  吴乾走进小楼,只见这座府邸纵深极长,房间很多,恰有一个房门虚掩着。吴乾走上前,轻轻推门,见屋内没人便壮着胆子闯了进去。突然,吴乾看见一个小男孩坐在窗边,小男孩也注意到了他,两人面面相觑。

  “Hello!小孩儿!”吴乾见小男孩正在读英文报纸,便想起了唯一会说的英文单词。

  “抓贼啊!”

  “哪有贼这么明目张胆,你看哥哥像贼吗?”吴乾捂住小男孩的嘴。

  小男孩盯着吴乾看了片刻,坚定地点了点头。

  “哥哥没伤害你吧,你再搜搜我身上,有你家的东西吗?”

  小男孩摸了摸吴乾的身上,一无所获,再打量片刻,逐渐放下心来,“那你为何出现在我家?”

  “是这样的,我有两个朋友在你家做客,这事儿你知道吗?他们昨天晚上被送过来的。”

  “我家那么大,东边发生的事,西边怎么会知道?”

  吴乾看到桌上的孙子兵法,又打量小男孩手中的英文报纸,“这么小的年纪就戴着眼镜?看了多少书呀?”

  “不多,也就几本字典而已。”

  “还懂英文?”吴乾挑了挑眉毛,眼神示意英文报纸。

  “略知皮毛。A little bit。”

  “那我考考你,坐上人望春,花映花奴肉……”

  “望春就是玉兰花,我家就是玉兰花园!”小男孩从容抢答。

  “嘿,小子,有两下子!那你再听——蝇蚊乱,飞相逐,奈何空空楼台,此会难余馥,你家有没有这么个地方?”

  “花奴肉,蝇蚊乱,难余馥……我猜,这说的是我家最臭的地方——鸡窝,我家的鸡食掺有玉兰花,正应了花奴肉一句。”

  吴乾听后喜笑颜开,连连点头道,“有道理,太有道理了!鸡窝在哪里?”

  男孩抬手指向花园后方。

  “我还有几句诗要你帮我解一解……”吴乾正准备开口,屋内的钟表敲响九点钟声。

  同时,外面鸡窝的方向传来一声王鸿茂的惨叫。

  吴乾暗道不妙,一定是局座又要杀人!吴乾立即起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将男孩手中的英文报纸夺走,塞上一本孙子兵法道,“老祖宗的智慧好好学习,现在国家动荡,以后派的上用场。”

  吴乾赶到鸡窝,只见王鸿茂和局座的另一名队员躺在地上,而黄先生作为裁判已先一步到达。王鸿茂被鸡啄得大呼小叫,吴乾连忙冲上去。

  “队长别过来!有炸弹,我的左腿上绑着炸弹!”王鸿茂连忙制止吴乾。

  吴乾仔细一看,发现两名队员的腿上都绑着炸弹,而令牌正插在炸弹之上。

  “竟然被你抢先一步!”局座也赶了过来。

  “毕竟我有这个,”吴乾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过我也很好奇,像你这种人,不都靠杀人解决问题吗,谁借你的智商啊?”

  “哼,我的命就是帮别人做事,既然要帮,当然不能只懂得打……别拖延时间了,既是你先到,为何不取令牌?”

  “我傻呀?你没看见他们的腿上绑着炸弹吗,一旦拿下令牌……”

  吴乾犹豫之时,局座飞身向前,伸手便拔了王鸿茂腿上的令牌。一声巨响中,王鸿茂左腿的炸弹爆炸,顿时血肉横飞,惨叫不止。

  “可惜了,棚户区小霸王不过如此。”局座被溅得满脸是血,她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露出胜利的笑容。

  吴乾满眼震惊,一时语塞,而局座已将令牌交到黄先生手中。

  “救我……救我……”王鸿茂惨叫不止。

  愣住的吴乾被王鸿茂的声音唤醒,立即冲进鸡棚,将王鸿茂拽了出来,继而找黄先生理论道,“你们这算什么?我兄弟都受伤了。不是斗脑子么,怎么又开始玩命了?这样我不玩了,我要退赛!”

  “你找我理论什么?别忘了比赛规矩,退赛是要连坐的。现在你的队友待救治,还有别的队员等着你去救呢!这本就是斗智斗勇的游戏,选择当这个队长,就好好想想你的职责!”黄先生直视着吴乾,一脸冷漠道,“你选择救人还是退赛,我可没有损失。顺便告诉你,你妹妹现在不在我手上,有人看中了你妹妹。下一局你要是再输了,我可不知道她会发生什么。”

  “你把我妹怎么了?”

  “没事,好吃好喝伺候着呢。看,人家队长已经走了,你抓紧吧。”

  医护队赶来,将王鸿茂抬上担架。王鸿茂告诉吴乾,昨晚被关在鸡窝里,听到外面有人说起“法租界的郑家木桥”以及“红酒面包”。吴乾一个激灵,立即前往。

  吴乾首轮落后于局座的消息顿时传开。热曼暗自得意,在他的眼中,局座与大多数中国人的哀哀戚戚不同,反而饥渴难耐又坚定异常,是百里挑一的人才。

  而在赌场的包间中,看好吴乾的何致鸿却迁怒于吴潇潇,欲杀了她泄愤。吴潇潇为自保,谎称第一局落后是吴乾的计谋。何致鸿被吴潇潇的如簧巧舌说动,答应暂且留她一命。

  至于棚户区众人,因为不了解实情而轻松如常,全部认定这是吴乾的战术,他们可不相信有人能赢得了他们的小霸王。

  吴乾气喘吁吁地跑至王鸿茂所说的郑家木桥路,只见店铺林立,洋人遍街,稍远处还有一座教堂。

  吴乾不知何去何从,抓耳挠腮,口中念叨着,“若圣洁肮脏真假难辨,红酒面包亦不复存……”

  此时,一个信徒手里拿着面包与红酒走来。

  “这面包和红酒是在哪里买的?”吴乾一把抓住信徒。

  “买?小兄弟不要乱说,这是主赐给信徒的圣餐。”

  “主?圣餐?所以……”吴乾思考片刻,看着信徒问道,“是从那个教堂领的?”

  不待信徒点头,吴乾拔腿就跑,跑了几步突然又跑回来问道,“教堂为什么发这个?”

  信徒在胸前比划十字,娓娓道来,“主要我们分享圣子的苦难,这面包和红酒就是他的肉和血。据说在最后的晚餐上……”

  吴乾已然飞奔向教堂。

  此时的局座正在一家满是红酒面包的西餐厅内找人,她拿着匕首挨桌查看,将餐厅搞的狼藉一片。

  “快把藏着的人交出来!”局座用匕首抵着西餐厅老板的脖子。

  “没有啊,真没有,你都翻个底朝天了,我做小本生意骗骗洋人的,从来不骗中国人!”

  局座愠怒万分,匕首往老板的脖子边一斜,直直插入墙上的一副耶稣壁画。局座抬头一看,顿时想到什么,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

  吴乾跑进教堂,一眼发现被绑在前排的贺红衣和白宇。

  “大哥饶命,饶了我吧!白宇吓得一阵哀求。

  吴乾并不理会白宇,立刻帮红衣松绑,“怎么办?如果我拔了他的令牌,他的炸弹就会爆炸!”

  “没时间了,局座应该也快来了,你看好了,我只能教你一次。”贺红衣取下头上的发夹,开始拆白宇颈上的炸弹。

  “什么?教什么?拆炸弹?开什么玩笑?”吴乾大惊失色。

  “姑娘,你还真会拆炸弹啊,我的命……现在可在你手上啊!”白宇比吴乾更加震惊。

  炸弹内部结构复杂,数条颜色的线交错着。贺红衣一边从容操作,一边简明扼要地给吴乾讲解着。

  原本心肝俱颤的吴乾竟然在此刻出奇的平静,说不清为什么,他好像对贺红衣深信不疑,总觉得这个娇小的姑娘无所不能。下一刻,他又赶紧摇摇头,不允许自己有这样灭自己威风的想法。

  “咔嚓”一声,贺红衣将红线割断,炸弹安然无恙。吴乾和白宇此时不分敌我,竟然激动地抱在了一起,毫无嫌隙地庆祝着此番劫后余生。而一直看起来镇定从容的贺红衣,其实额头上也早已布满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你还站着干嘛,想叛变啊?赶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吴乾取下白宇的牌子。

  “你们……不杀我?”

  “再不走我可后悔了!”吴乾佯装欲打白宇。

  白宇撒腿就跑,边跑边回头喊道,“谢谢二位不杀之恩,我会……”话还没说完,白宇就与正走进来的黄先生撞了个满怀。

  黄先生抓住白宇,嬉笑道,“急什么吗?跑了可就没机会赢喽!那么多钱呐……”

  “黄先生,我不要了,让我走吧,求求你……”

  白宇还欲再说,突然一把匕首伸了过来,一刀隔断了他的喉,刹时血喷如注。黄先生被溅了一脸,用手一抹才反应过来是血。

  杀人凶手坦坦荡荡地站在众人面前,正是局座。

  “没用的东西!”局座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白宇,又不屑地看着吴乾和贺红衣,“这局,我送给你们!”

  “连自己队友都杀!最毒妇人心!”吴乾忍不住唾骂。

  黄先生不住地擦拭自己脸上的血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白宇的尸体,也不禁胆寒道,“输就输,杀什么人啊,哎哟我的心脏病差点犯了,让我缓缓……”

  吴乾却没有缓的时间,急匆匆赶往下一处。

  吴乾追平比分,何致鸿的脸色稍作舒展,对吴潇潇也客气了几分。吴潇潇倒是心大,趁势索要美食珍馐。何致鸿一听,倒是觉得这些小老百姓的乐观精神颇有意思。

  棚户区的天台上,董大锤煮了一大锅面,庆祝吴乾迎头赶上。众人欢天喜地的样子甚是动人,知道的是庆祝追平比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已经赢得了十万奖金呢。

  贺红衣拉着吴乾一路狂奔,吴乾实在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大姐,你连下一个地方都不知道,瞎跑什么呢!”

  “那你快跟我说啊!费什么话!”

  “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说话能不能温柔点!”

  贺红衣停下脚步,眼神一凛道,“我拜托你认真点!你的好兄弟,现在还生死未卜呢!”

  “行,我告诉你,这句是个八股文啊你要听好!”吴乾喘了一口气,“君看渡口淘沙处, 渡却人间多少人。过尽千帆皆不是,涛声依旧唱铿锵……”

  贺红衣听后立即了然,从容不迫道,“前两句引自刘禹锡的浪淘沙,渡口即是码头,若是渡却许多人,那说明是客运码头。下句半引自温庭筠的望江南,这应该意味着人并不在船上。这都不知道,还好意思称自己是小霸王!”

  “不不不你慢点,你说的都是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啊!”

  “听不懂就别问了!走!”贺红衣又拉着吴乾飞身狂奔起来。

  “那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是去哪啊!”吴乾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码头!”

子午书屋(ziwushuwu.com)

上一页 ‹‹ 返回目录 ›› 下一页

· 推荐:彩虹的重力  热血少年  凤归四时歌  甜了青梅配竹马  我知道你的秘密  明月曾照江东寒  撩了我别想跑  我有特殊沟通技巧  良言写意  似水流年情不易  有匪小说  大英雄时代  萌医甜妻  大清相国  晨昏  许我向你看  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云过天空你过心  梦回大清  掌中之物  斗罗大陆  景年知几时  世界欠我一个初恋  木兰无长兄  有座香粉宅  夜行歌  大宋宫词  孤城闭  木槿花西月锦绣  乌云遇皎月  莫负寒夏  局中人  浅情人不知  我在回忆里等你  古董局中局  紫川

热血少年小说 趣知识 人生格言 金庸小说 道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