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好书推荐 ›› 南渡北归(1.2.3部) ›› 第38章
1933年6月18日,杨杏佛在上海被国民党高层指使特务暗杀,并以炸弹及恐吓函送蔡元培寓所以示警告,蔡乃迁居沪西以避之。从此,蒋介石与蔡元培之间的利用与被利用关系算是彻底了断了。
与杨杏佛同为上海民权保障同盟执行委员的鲁迅冒着生命危险出席了杨氏的葬礼,送殓时,天降下雨,鲁迅触景生情,有《悼杨铨》诗传世:
岂有豪情似旧时,花开花落两由之。
何期泪洒江南雨,又为斯民哭健儿。
杨死后一周年忌日,也就是1934年6月18日,学术界胡适、李济等人尊称的“丁大哥”,时为北京大学地质学研究教授、被誉为“中国地质学之父”的丁文江,接受中央研究院院长蔡元培的请求,出任中央研究院总干事。丁上任后,以他的精明才干,很快为研究院按西方学术模式创设了评议会、基金保管委员会等机构,从制度上完善了中央研究院的机构职能。一系列机构的创立,标志着中央研究院从一个半新不旧的学术团体,过渡到具有现代科学体系的学术研究中心。1935年12月初,丁文江应铁道部部长顾孟馀之请,到湘南探查粤汉铁路沿线煤矿。12月初8日,丁文江在衡阳铁路局招待所晚寝,是日烈风聚雨,温度陡降,因下矿而一身疲惫的丁氏遂将室内门窗全闭,沐浴入寝,倒头便睡。谁知是夜风雨过猛,壁炉中煤烟不能上升,倒灌室内,遂致中毒。9日晨,呼吸急促、奄奄一息的丁文江被仆人发现,请路局医生救治,后辗转至声名赫赫的长沙湘雅医院施救。1936年1月5日,医治无效病逝于湘雅医院。
丁去世后,傅斯年曾撰文警告国人“我以为在君确是新时代最善良最有用的中国人之代表;他是欧化中国过程中产生的最高的菁华;他是用科学知识作燃料的大马力机器;他是抹杀主观,为学术为社会为国家服备者,为公众之进步及幸福而服务者。这样的一个人格,应当在国人心中留个深刻的印象。”(载《独立评论》第一八八期,1936年。)
[30]《蒋介石年谱》,李勇张仲田编,中共党史出版社1995年出版。
[31]《蒋介石日记》(手稿本),转引《寻找真实的蒋介石》,杨天石著,出西人民出版社2008年出版。
[32、37]杨天石《胡适曾提议放弃东三省,承认“满洲国”》,载《抗战与战后中国》,杨天石著,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年出版。
[33]李祖荫《胡适受窘北大礼堂》,载《纵横》2004年9期。
[34]《胡适日记全编》(1933年3月13日条),曹伯言整理,安徽教育出版社2001年出版。下同。
[34]《胡适日记全编》本日条后附记。曹伯言整理,安徽教育出版社2001年出版
[36、42]《胡适的日记》,中华书局1985年出版。
[38]《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第5册,胡颂平编,台北,联经出版公司1984年出版。
[39]五四运动对曹汝霖刺激很深,他发誓不再过问政治,愿做在野之民。据曹汝霖云,抗战前他曾受邀到庐山谒蒋介石,并在庐山住了数日。曹说:有一天蒋招待午餐,并相约到别室谈话,“蒋先生精神充沛,态度从容,没有自尊自大之意,却有诚恳亲近之感。坐定后,他即问,你对日本战事,怎样看法?我略谦逊道,我以为九一八事变之后,经过五六年,当时日本政府尚无扩大战争之意,且有控制军人之力,那时却是谈判的机会,可惜张宋两位都没有与他们诚意谈判,失此机会。后来日本不守塘沽协定,节节推进,占领地方已不少。虽然占领的只是点与线,已使国军攻守为难。目下日本政府已没有控制军人之力,要想和平解决,摄于军人,无从谈起。军人气焰愈高,欲望越大,少壮军人已渐抬头。此时我们决不能谈和,为民族为国家,只有抗战到底一途了。蒋听了微点首。……后众异问我,君向主亲日,何以对蒋先生说抗战到底的话,莫非违心之论?我曰不,所说的都是由衷之言。我主张亲日,不是亲帝国主义者的日本。现在他们侵略我国,与我为敌,怎能再讲亲善?”(《曹汝霖一生之回忆》,曹汝霖著,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会2009年出版。)
抗战爆发后,日本想延揽旧北洋政府各部次长以上的官员出来任职,曹、陆、章三人都拒绝了,曹汝霖曾公开表示要以“晚节挽回前誉之失”。华北伪政权给他挂了个华北临时政府最高顾问和伪华北政务委员会咨询委员的头衔,据说曹汝霖并无实权,从不到职视事,不参与汉奸卖国活动。章宗祥1928年后寓居青岛,1942年亦被挂上伪华北政务委员会咨询委员的头衔。抗战胜利后戴笠进北平捉拿汉奸,首先就把曹、章扣了起来。后来曹汝霖给蒋介石写信,声明自己一直经商,从未出任过伪职。蒋接信后让戴笠放人。戴笠并当场向曹汝霖致歉。曹又代章宗祥求情,证明他也不曾出任过伪职。蒋介石问明其人就是五四运动中挨打的那个“章”以后,也下令把他放了。
[40]《胡适遗稿及秘藏书信》,耿云志主编,黄山书社1994年出版。
[41]《胡适来往书信选》,中册,第363页,中华书局1983年出版。
[42]《胡适日记全编》,第七册,曹伯言整理,安徽教育出版社2001年出版。
第四章流亡岁月
◎战争催生的中央博物院
就在上海战事正酣,蒋介石铁定了心要与日军决一雌雄之际,南京国民政府开始设法动用运输力量,把国家珍藏的宝器、工业设施、战略物资和科研设备,经长江、陇海铁路和各条公路悄悄运往内地,以保存实力,长期抗战。与此同时,根据国民政府的命令,中央研究院各研究所与平津两地大学也开始向长沙与西安一带迁徙。
决策既定,傅斯年立即指示中央研究院各所捆扎物资仪器,打点行装,准备起程。
早在淞沪战事爆发前,中央研究院史语所考古组已根据战局演变,在富有远见和责任心的李济指挥下,开始对历次发掘的器物和各种器材打包装箱,准备内迁。据史语所《大事记》民国二十六年七月条:“本所随本院西迁,先选装最珍贵中西文图书、杂志及善本书共六十箱,首批运往南昌农学院,其余一千三百三十三箱分批运长沙。但部份殷墟出土的人骨、兽骨及陶片等,限于运输工具,暂留原址。”八月条:“本院组织长沙工作站筹备委员会,本所迁入长沙圣经学院,所长傅斯年仍留南京,派梁思永为筹备会常务委员。[1]
此次行动,按照史语所研究人员石璋如的说法:“因为南京离上海很近,战事吃紧,所以先行装箱。”在具体作业中,首先选择重要的文物装箱,“像骨头就选人骨,其它部分就留下,这也是一种决定。”[2]根据不同的情况,傅斯年与李济、梁思永商定,已捆装完毕的六十箱最珍贵中西文图书及善本书等,由李济亲自负责押运到南昌农学院保存,其他一千三百多箱出土器物,陆续运到南京下关码头装船,分批运往长沙,由梁思永总负其责,组织雇用船只、运输和安置。
就在史语所人员装船过程中,上海战事已到了最为酷烈和决定胜负的阶段,日本飞机开始飞往南京实施轰炸。在炮火硝烟中,一批又一批满载着成箱国宝的轮船悄然离开下关码头,沿长江溯水西行。史语所大部分人员连同家眷一同随船起程,也有个别人员如那廉君、石璋如等乘火车从陆路绕道赶赴长沙。
由于从内地迁来的机关太多,整个长沙市显得异常拥挤混乱。圣经学校是一座三层楼的建筑,空间较大,且有地下室可储藏东西与躲避敌机投下的炸弹。时北大、清华、南开三所大学的师生已陆续来到长沙,并借用圣经学校上课,大部分房间已被三校占据利用,中央研究院只分配到三层楼的学生宿舍及一小部分教室,史语所运来的所有箱子都放在地下室暂存。10月之前,史语所人员一直忙于装船运输、搬运和整理,差不多到了10月中旬才开始安顿下来。因梁思永一直在南京组织装船运输,长沙的搬运工作由董作宾、石璋如等人具体实施。当梁思永随最后一只轮船抵达长沙并与梁思成一家见面时,已是10月上旬,这时李济正以中央博物院筹备处主任的身份,率领部下奉命押运一百多箱国宝级文物沿长江溯流而上,艰难地向重庆行进。这批文物是此前从北平抢运出来在南京暂时收藏的。
1931年9月18日,随着“九?一八”事变爆发,日本军队占领了中国东北三省,进一步向华北地区进犯,威胁平津,中华民族进入了危难之际。鉴于清末英法联军占领北京火烧圆明园,导致大量价值连城的文物遭到焚毁和劫掠的悲惨命运,考虑到北京故宫等机构保藏的文物有在战火中被焚毁或遭日军抢劫的可能,故宫博物院院长易培基等有识之士,电告南京中央政府,提出了尽快把文物南迁以避刀兵之灾的意见。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得到国民政府批准,北平几家存有文物的部门于1932年底商定派员精选文物,紧急装箱南迁。除故宫博物院集中的13427箱零64包外,另有古物陈列所、太庙、颐和园、国子监,以及奉天、热河两行宫等处文物6066箱,由国民政府委托故宫博物院派员一起将其南迁——这便是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第一次国宝南迁大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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