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中军大帐的时候,夏浔暗暗地松了。气。
就算只让他纸上谈笔,再多来这么两回的话,他肚子里的东西也要被燕王掏空了,幸好燕王答应让他去大宁了,要不然真把他当成军师供起来,他可要苦不堪言了。正面战场,他是没有用武之地的,在这个无论哪一方势力,对消息战、情报战还没有形成足够重视的年代,他相信自己可以大展身手的地方,正是这个几近于空白的战场。
夜晚,帐中,一灯如豆。
北军的帐蓬果然与南军不同,虽然如今还没有到冬天,但是他们使用的帐蓬一直是厚厚的毡帐,足以遮蔽了光线,甚至遮蔽了声息。
夏浔和苏颖头并着头,躺在被窝里,正在说着悄悄话。
“明天,我就要去大宁了。”
“大宁在哪儿?”
“很远,就算是人人都拥有可以日行千里的代步车马,那里也算是很远的北方。”
夏浔轻轻抚摸着苏颖光滑的脊背,低声说道。她的皮肤光滑如缎,既没有肥胖的感觉,又没有瘦瘦的骨感,丝滑如缎,弹软柔腴:“军中本不可以有女人,我这一走,你更不好留在这里,再说,你真留在这儿我也放心不下,有个去处,那就是北平,但是我想你是不会去的。”
苏颖当然不会去,她之所以一直还没有走,只是放心不下杨旭罢了,可是接下来的路,她肯定无法伴着他继续走,她舍不得离开她的男人,对双屿又何尝不是魂牵梦萦?那里是她的家,那里还有她的孩子。
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不去北平,我要回双屿。”
“也好………”,
夏浔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的家人,现在都在那儿,天下大乱倒是海外成了世外桃源,你先回去吧,我早晚会去见你们的不会太久的。”
说到这儿,他又深深望了苏颖一眼,低声道:“还是……”不考虑嫁给我?”
苏颖似乎有片刻的松动但是双眸最后还是从迷惘中清亮起来:“未来的事,谁知道呢,至少现在我不会考虑,现在,“……你正在做男人们才会去做的事,也无暇虑及儿女私情,是么?”
夏浔笑了笑,将她柔软如绵的身子轻轻拥进怀里。女人嫁给男人不一定是因为爱情;女人拒绝男人,不一定是因为没有爱情。世间很多事,不是一句简单的是或否就能说的明白的,尤其是男女情事。
苏颖的呼吸忽然加重了几下,热热地喷洒在夏诗**的胸膛上,然后……一只绵软的小手就轻轻探下去,握住了夏诗的要害苏颖的脸颊在夏浔胸口轻轻摸娑片刻,然后慢慢向上滑去,灼热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地说道:“明天,你将北去,我将南行:今晚,好好爱我………”,
夏诗也不觉情动,双手分开,向下探去,苏颖合情脉脉地看着他将她的小蛮腰配合地拱起,让夏浔的大手顺利地滑到了她的身下,然后软了腰肢重新沉下了,那圆润饱满的臀部便沉甸甸地压到了他的手上。
秀发披散如云,桃花绽于眉梢,因为两人的动作,被子向一旁滑落,一对饱满的玉峰便也粉莹莹,颤巍巍地呈现在夏语的面前。彼此已配合的很默契了,夏浔双手抓紧了那丰满、柔滑、丰腴、结实的臀瓣,将她贴向自己,然后俯下身去,紧紧吮住了雪玉双峰顶端新刻鸡头肉的艳丽……
苏颖发出蚀骨**的一声嘤咛,双龘臀忽地脱离了他双手的掌握,用力地向上拱起,驮起他,贴紧他,阴阳乾坤合为一体,这一夜,又是一榻春雨和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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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国公李景隆坐在宽敞豪华的马车上,手边是一封书信,这是燕王朱橡得知他领兵北上,派人给他送来的。
“……祖训云,罢承相,设五府、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等衙门,分理天下庶务,彼此领顽,不敢相压,事皆朝廷总之,所以稳当。以后子孙做皇帝时,不许立承相。有奏请设立者,文武群臣即时劾奏,将犯人凌迟,全家处死。今虽不立承相,欲将六部官增崇极品,掌天下军马钱粮,总揽庶务,虽不立一承相,反有六承相也。天下之人,但知有尚书齐泰等,不知朝起……”
这封信洋洋洒洒,历数朱允蚁秉政以来种种背弃祖训之过失,申明他起兵靖难之用意,劝诫李景隆身为功臣之后,勋卿国戚,当匡扶朝纲,与他站在一起,这番话当然是对牛弹琴,李景隆不可能听从的,不过对其中所讲的道理,尤其是这一段,李景隆心底里其实是颇为赞同的。身为武将圈子里的人,他对朱允炆如此抑武扬文,其实也是颇有微辞的。
但他是不会站在朱株这个注定了要失败的王爷一边的。
李景隆把书信轻蔑地弹到一边,拈起景德镇细白云瓷的杯子,轻呻一口,悠然看向窗外。帘笼半挑,视线不能及远,目光所及之处,是浩浩荡荡不见头尾的大军,鸳鸯战袄、头顶缨帽,长枪如林,短刀铿锵,还有火统手、火炮手,战车吱吱扭扭作响。
五十万大军呐,想想都令人热血沸腾,李景隆从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可以统率这么多大军,父辈们有谁得此风光荣耀?徐达没有,他的父亲李文忠也没有,这份荣耀是属于他的,他相信今后也少有明将能统领这么多的兵马,说不定他是空前绝后的,仅此一项壮举,就足以名载史册了。
“报!大将军,燕王朱抹得知大将军北上,已自真定城下撤军,现正返回北平途中。”
一名背插三角红旗的军驿信牟飞马赶到李景隆的豪华马车前,勒住坐骑向他禀报,马车停下,李景隆端坐车内,闻讯大笑,胸有成竹地吩咐道:“传令下去先锋大营驻扎于河间,本帅井辕暂设于德州,等候各路行进的大军赶到!”
“遵命!”
书垩记官急急记下李景隆略一沉吟,又道:“令,江阴侯吴高交出所领兵马统由本帅调度,只率其本部兵马,轻骑疾进直扑永平,命山海关耿瞅都督出兵配合,合力打下永平城,为本帅直扑北平,扫清外围障碍!”
“遵命!”
书垩记官蘸一蘸墨,又是运笔如飞。
李景隆向外瞥了一眼,又淡淡地吩咐道:“叫耿炳文自己回金陵去向陛下请罪吧,至于现在驻扎在真定的那些残兵败将、统统都到德州去,听候本帅整编!”
“遵命!”
“继续走!”
李景隆“唰”地一下放下了窗帘,豪华马车轱辗辗地继续向前行动。
李景隆放下酒杯,伸手一拉,原本跪伏于案下,正用唇舌殷勤服侍着他的那个美人儿便被他扯了起来,粉面桃腮,媚眼如丝如线,尤其那一对诱人的红唇,濡濡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淫糜气息。
李景隆嘿嘿地淫笑两声,往铺着白熊皮的宽敞柔软的卧椅上一躺,闭上双眼道:“美人儿,上来,让本国公好好舒坦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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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亭关守军放过一辆小车之后,又拦住了一身关外人常穿的肥大皮袍的塞哈智跟县诗两人:“你们,站住,出关干什么的?”
塞哈智不用装就是一副愣头愣脑的样子,理直气壮地道:“俺们走亲戚!”
“走亲戚?技身!”
立即过来两个兵,把夏浔和塞哈智仔仔细细拨了一遍,身上没甚么东西,只有一张五百文的宝钞”几十文铜钱。
“路引拿来我看看!”
证件没有问题,两个傻小子看起来也没问题,那校尉才摆摆手道:“快点快点,下一个!”
“暖暖!”塞哈智憨然一笑,对夏诗瓮声瓮气地道:“兄弟,走了。”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悄悄打量着关口内的情形。要说松亭关,可能大家都不太熟悉,这松亭关还有两个名字,一个叫狮子峪,一个喜峰口,这喜峰口,却因国民革垩命军第三军团二十九军宋哲元部在这里奋勇抗击日寇而为后人所熟知了,那首著名的《大刀进行曲》就是喜峰口血战之后而为之创作的。
两个人扮作愣头愣脑的傻小子,一路悄悄观察着,待出了松亭关后,塞哈智悄声道:“大人,从关中情形看,守军至少三千人,关门险塞,从这里怕是闯不过去的。”
夏浔微微颔首道:“嗯,把地理情况都记熟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处。”
塞哈智纳罕地道:“大人,咱们不是去说服宁王投奔殿下的么,又不需要出兵攻打大宁,何必把这里情形察探的这般仔细?”
夏浔微笑道:“老哈,凡事都得多做几手准备,尤其是你要硬拖一个人跟你一块儿干刀口舔血的买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城下之盟听说过吗?”
塞哈智挠挠头,憨笑道:“没,啥城下之盟,什么地方的城啊?”
夏浔有点哭笑不得:“什么什么地方的,这不是个地方,是个典故。唔”抢亲你听说过吧?”
塞哈智精神一振道:“听说过,这个俺听说过。”
夏语道:“这就走了,你抢亲抢到的老婆,她也得跟你一被窝儿睡觉,也得老老实实给你生娃儿,可你说,这婆娘,当初是心甘情愿就跟了你的么?”
塞哈智想了想,咧开大嘴笑起来:“大人,你这么一说,俺就明白了。宁王就是那小媳妇儿,咱们殿下就是新郎官,她不愿意嫁,咱就抢亲,逼着他跟咱们殿下一个被窝儿睡觉、还得给咱们殿下生娃,是这么个意思吧?”
夏浔摔揉鼻子,无奈地道:“唔,大概差不多。”
塞哈智连连点头:“那俺就明白了,咱是去探探宁王的口风,他要是愿意嫁,万事皆体,他要是不愿意嫁,咱就悄悄带兵过来,抢他娘的,等他觉也睡了,娃也生了,他想不跟着咱们殿下过日子也不成了,是吧?”
夏浔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连连点头道:“不错,是这么个意思,哎呀……”,我说老哈呀,你这比喻……还真不赖。”
塞哈智很无辜地谦虚道:“俺这不是听大人你说的嘛。对了大人,可是看这松亭关的险要,这新娘子怕是不好抢。”
夏浔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嗯,硬抢不得,咱们得打听打听,还没有其他的道儿。”
塞哈智摇头道:“怕是没有,俺打十几岁因为没饭吃,就跑到北平当了兵,跟着殿下干了。不过关外道路俺也是知道一点的,长城九镇,其中就只蓟州镇接近北平,要去大宁,更是只有这么一条路。这里的边墙都是条石、青砖垒砌而成,异常坚固,城墙有三重之多,驻军也多、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想轻轻松松地打过去,怕是不太可能。”
夏浔沉吟道:“前有守军、后有追兵,若是硬打,恐怕是打不过去的,不过,真的没有别的路了么?”
这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夏浔只恨自己不能把这段历史的有关资料倒背后流,以致还得处处自己摸索。他正思量无着,忽见前方那个比他们先行过关的中年汉子,正推着小车前行,因为前些时候下了场暴雨,一些山石泥巴滚落路面,车子走起来十分艰难。
夏浔想起那人方才过关时,守军几乎未对他做过什么检查,只从车上了随手抓了一把大枣,就摆手叫他过关了。如此说来,只有几种解释:一是有身份有背景;二是和守关明军有交情:三……,就是经常行走于关内关外,守军早就认识他了。
看他穿着打扮、所作的贩枣营生,第一各不可能了,再想想当时守军官兵对他的态度,也不像很有交情,那么……,夏浔心中一动,立即抢步上前,弯下腰帮那人推起了车子,随口打个哈哈道:“老哥儿,这路可真不好走啊。”
那贩枣的汉子见他热心相助,也不禁露出了笑模样:“是啊,走惯了也没啥,我看两位兄弟,好象是头一回走这条路?”
夏浔道:“嗯,俺跟大哥去大宁城走亲戚,头一回去,也不认得路,人家说,只能从这儿才能过去,就这一条路,所以我们哥俩儿就打听看来了呗。”
那中年汉子笑起来:“去大宁啊,那就没错了,这条路的确是最近的一条。”
夏浔的心砰地一跳:“的确是,最、近、的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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