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幻萝一向瞧不起夜鸿弈,此刻见启沧澜进了总坛,便拂袖离开了。
直至幻萝走远,夜鸿弈眼中的卑微之色方才敛尽,只剩下绝冷的冰寒!
鬼府内,鬼杵自暗室出来,便见夜鸿弈背对着自己,束手立在院落里。
“找我有事?是不是幻萝……”鬼杵迫不及待走上前去,满眼希翼。
“幻萝那儿没什么情况,我来只是想问你那件事,办好了没有?”夜鸿弈转身,眸色深幽的看向鬼杵。
“夜鸿弈,那是大逆不道之事,一旦被人发现。你我皆死无葬身之地啊!”鬼杵自然明白夜鸿弈所指,忧心开口。
“如果让人知道你对幻萝做的那件事,你的下场一样是死无葬身之地!”夜鸿弈阴冷警告。
“夜鸿弈!你……”鬼杵警觉看向夜鸿弈。
“你放心,我既然敢做,自然是有万全的准备,而且我们没有退路,赤川会容幻萝活着?当日如果不是我求情,赤川早就对幻萝动了杀意!鬼杵,我现在所做的事,固然是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但也是在为你着想,若这整个焰赤国都是我的,还有什么不是你的呢!”夜鸿弈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当下温声解释。
“这是你说的?”鬼杵狐疑看向夜鸿弈,将信将疑。
“是我说的!”夜鸿弈狠狠点头,似在承诺。但如今的夜鸿弈,连脸皮都不要了,承诺在他眼里算个屁啊!
“还有一件事,那会儿水秀找我了,让我把面皮给她换回来。”鬼杵说的云淡风轻。
“什么?换回来?那怎么可以!”夜鸿弈的反应明显比鬼杵预料中强烈。
“她说是教主的意思,好像姚莫婉和夜君清没有一个人相信她是姚莫心,她觉得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所以就……”鬼杵据实开口。
“蠢!愚蠢!我留她在圣女府是让她观察姚莫婉和夜君清的动向,相不相信有什么重要!这个女人不能留了!”夜鸿弈寒声低吼。
“你疯了!她是皇教四大护法之一!”鬼杵如何也没想到夜鸿弈会说出这种话。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皇教的人你杀了也不是一两个了,总之除了她!教主那面我自会应付,且将她的死归咎在姚莫婉身上!”夜鸿弈目光寒蛰,声音宛如来自地狱最底层的修罗阎间。水秀的生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无法容忍那张脸的存在,即便换皮也不行!因为水秀知道的太多了!
夜深人静的圣女府,姚莫婉百无聊赖的坐在凉亭处,思忖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无名的尸体在后山被人发现,魅姬惨死,再加上刁刁中毒,这几件事的指向到底是什么?夜鸿弈的阴谋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轰隆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姚莫婉闻声望去,只见偌大的圣女府,仿佛插满了烟花般骤然闪亮,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一朵朵绽放在夜空中,别有一种唯美之态,隆隆声此起彼伏,圣女府在这声音里化作一片废墟。
“咳咳……该死!”姚莫婉捂唇看着眼前的狼藉,心下便知是夜君清的杰作,早料到他不会坐以待毙,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大手笔!
巨大的爆炸声波及了圣女府左右的店铺住宅,整个国都的东面顿时喧嚣不已。如今启沧澜和刁刁都不在,姚莫婉有心想寻夜君清,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圣女府冒起浓烟滚滚。
糟了!君清!你这一来,让莫婉到何处寻你!姚莫婉懊恼的拍着大腿,真恨自己没早些将身份说出来,如今夜君清这一逃,她反倒被动了。
混乱中,夜君清与寒锦衣各自做了一番装扮,此时的他们,便是大摇大摆走在大街上,也无人认的出来。
“你确定他们会把姚莫婉关在地牢?”看着身边满脸惊恐,来去匆匆的路人,寒锦衣狐疑问道。
此刻的夜君清,一袭焰赤国的服饰,头发被染成了暗黄色,眉毛和眼线皆画的极重,莫说此刻烟雾弥漫,就算青天白日,也很难认出是本尊。
“就算没有,放了地牢所有的人,焰赤国也会乱上一阵,搅乱这一滩死水,阴谋自会浮出水面!君清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焰赤国大乱特乱,这样才方便我们趁火打劫!”夜君清说话间,倏的自怀里掏出一支箭爆鼠,继而扬手撇了出去。
身后爆炸声连绵不断,夜君清与寒锦衣纵身一跃,直朝地牢而去。
地牢与圣女府相隔不远,在看到圣女府方向烟雾滚滚时,地牢守兵皆大惊失色,此刻,正有武将欲将守卫地牢的士卒调往圣女府时,忽听爆炸声越来越近,一片浓烟仿佛乌黑的巨龙翻滚而至,狱卒大惊失色的空当,夜君清和寒锦衣已然冲进地牢,见门就拆,里面的犯人虽也慌作一团,但见牢门大敞,顿时玩命冲了出去,这里面大多关的外族人,心知进了这里必死无疑,求生欲望让他们摒弃一切畏惧,滚团涌向地牢门口,狱卒渐渐支撑不住,已有犯人逃离地牢。
直至找遍所有牢房,夜君清和寒锦衣都没发现姚莫婉的身影,倒是得了意外收获。
“齐王?夏王?”最后一间牢房内,夜君清竟看到了被关在这里半年之久的封逸寒和狄峰。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你们!”狄峰惊喜之余,夜君清与寒锦衣分别斩断了封逸寒和狄峰手上的铁链。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封逸寒狐疑看向夜君清。
“一言难尽,我们先离开这里,再从长计议!”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夜君清救出封逸寒和狄峰之后,四人混在犯人里,很快冲出了地牢,朝夜君清彼时早已准备好的落脚步而去。
一夜喧嚣过后,圣女府,地牢,以及周边街道已是面目全非,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司空穆的耳朵里。
此刻,刚为刁刁逼完毒的司空穆坐在桃园内的石凳上,金色的面具阻隔了他脸上所有情绪。
“这件事是由谁禀报进来的?”司空穆第一句话问的,并非姚莫婉和夜君清的生死,也不在乎封逸寒和狄峰是否逃脱,这让启沧澜有些意外。
“是朝中刑部例行公事,今晨上书禀报。”启沧澜据实开口。
“居然不是丁九……为什么不是丁九……沧澜!你火速到地牢,替本教主找到丁九!若死了还好……若活着……务必把他带到总坛!”司空穆声音冰寒,厉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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