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影视原著小说 ›› 妃上不可(凤归四时歌)
次日,各宫按捺不住,纷纷派人送来贺礼,探听虚实。
锦言一一应下来也有些疲倦不堪,待到苏姑姑来时,只得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瑾美人,太后叫奴婢来讨赏了……”苏姑姑笑道。
锦言起身,一面朝拂弦使了个眼色,一面笑着说:“苏姑姑又来取笑锦言了,锦言这里能有什么苏姑姑看得上眼的?”
“太后说了,瑾美人如今有了喜,即便赏奴婢一粒珠子,也是沾着喜庆的。”苏姑姑提到珠子时,语气稍顿了顿,但见锦言一直不动声色,讪笑着说下去,“太后已经嘱咐奴婢不要多打扰瑾美人,可是您看奴婢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回头叫太后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通训斥。”
锦言心下一凛,这才知道苏姑姑是借着送贺礼来刺探锦言是否知道佛珠粒之事,当即笑道:“苏姑姑要别的东西,锦言这里或许没有,可是说到这珠子,锦言倒真有两串绝世佳品。”
拂弦从内室里拿出一串佛珠,只见整串珠子均为拇指大小,圆润华泽,映着淡淡光芒,煞是夺目。
“苏姑姑,主子有两串佛珠,都护着当宝贝呢,一条是太后赏的,一条就是这了,您看这佛珠好吗?这可是皇上前儿个刚赐给主子的……”
拂弦说着就要递给苏姑姑看,苏姑姑急忙按住她手腕,讪讪笑道:“这可如何使得,奴婢是怎么样的人,怎么配得上这珠子呢?原本就是奴婢说笑呢,瑾美人莫怪,莫怪。”
“苏姑姑,这佛珠你不收也罢,原本锦言也爱惜着,还没把玩够呢。可是,这些首饰你就收下吧,也算是锦言孝敬你,你每日侍奉太后辛苦,锦言心里很是感激。”锦言走过来,接过拂弦手里捧着的妆匣,亲手塞到了苏姑姑手上。
苏姑姑推托不过,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锦言站在门前,冷冷望着她的背影,面色也沉了下来。
“主子,您将赵荣华留给您的佛珠粒染了色,混在这串佛珠里,还光明正大地给她看,万一她起了疑心,那可如何是好?”拂弦拍着胸口,手里还握着那串佛珠,只觉得烫手不已。
“她是只老狐狸,只有剑走偏锋才能瞒得过她,否则即便咱们说没有佛珠粒,她也会继续探查下去。这下也好,咱们不躲不闪,虚虚实实的,倒令她摸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锦言紧紧抿着朱唇,看得出她心里并不似说话语气这般轻松。
待到了夜间,拂弦服侍锦言睡下后便出去了,不多时,却又带了一封书信回来。
此时,锦言已经卧在榻上,接过书信后,迟迟不肯拆开,又胡乱塞给了拂弦,说:“你念给我听。”
拂弦拆开信,只不过略扫一眼,迟疑地望着锦言,低声说道:“主子,这信还是您自己来看吧。”
锦言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夺过信来,字字句句映在心头,只觉得有股酸楚如暗潮汹涌而来。
寝室内,静寂无声,隐约只能听见锦言不再平静的呼吸声。良久,锦言才失了神一般靠在床榻上,说道:“拂弦,他说边关很好,他叫我不要挂怀,他说只要我在宫中安好,那么他今生也别无憾事了……”
南宫君悦,这到底是在闻家梅林中温润如玉的你,还是与素语暗通款曲、书信往来的你?你到底有几分真心?最重要的是,你究竟是对谁真心?
你在书信上对素语说,边关很苦,黄沙大漠、热血枯骨,要她帮你摆脱困境。可是,你却对我说一切安好,叫我不要挂怀,丝毫没有提及权谋。君悦,你是用这种方式表达对我的疏远吗?
“主子,您如今有了身子,还是早些歇着吧。这些费心的事,明日再想。”拂弦怎么能看不出锦言心中所想,可也只能慢慢劝着,叫她不要劳心。
锦言茫然地点点头,闭目不言。
可是没过一会儿,寝室外竟然响起了脚步声,锦言与拂弦相视一眼,知道定是皇上。于是拂弦飞快地将书信藏于怀中,站起身来迎接皇上。
锦言心神倦怠,索性装睡。
“皇上,主子刚睡下,您……”
“无妨,你先下去吧,朕在这里陪她一会儿。”
拂弦迟疑着退下。皇上走至床榻前坐下,牵过锦言的手,轻轻摩挲着,良久才说道:“难道怀了朕的骨肉,就让你这么不开心吗?”
锦言心里一颤,未曾料到他竟说出这样一句活,被握住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睁开眼便看到他那沉郁的眼神。
“你可知道朕却是欢喜得紧。朕已经想过,待孩子出生之日,便大赦天下,减征赋税三年,将来,别管他是要继承皇位的帝王,还是显赫尊贵的公主,朕要天下人都记得他的恩情。”
锦言再也不能冷静,起身环抱着皇上的腰身,喃喃地道:“皇上……”
锦言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未承想脖颈间已是一片冰凉。锦言知道那是皇上落下的泪,心里更是悲苦,环抱住他腰身的手臂越发用了力,急道:“皇上,不要这样……”
“朕这一生,没有经过大风大浪,看似坦途,可是谁能知晓藏在背后的暗涌狂潮?大臣们倚老卖老,欺上瞒下,母后更是只顾扶持赫连一族,纵容他们称霸一方祸害百姓,就连,就连锦亲王,他也暗地里勾结各方势力,想要谋权篡位,将朕的皇位给夺了去……”
锦言大骇,猛然抬头,望着仍旧凄然苦笑的皇上,怔住了。
那南宫君悦竟是这等人物?可笑自己以往竟是小看他了,一直以为他不过是被太后与皇上压制的闲散王爷,原来,他是深藏不露啊。
“所以,皇上才将他遣往边关?可是,他手握兵权,皇上就不怕……”锦言说到这,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你是怕锦亲王会起兵造反,杀向这皇城?他不会,他手里握着的几十万人马还不是要靠朕来养着?边关荒芜之地,寸草不生,他如今军饷粮草全部依靠朝廷,外加临近边关的几个州郡统领都是朕的心腹,他们妻儿家眷全部都被朕秘密安置在了别处,该怎么做,他们心里有数得很……”皇上淡淡地说着,眉目间却流露出帝王贵胄威仪之气。
锦言思索再三,仍旧小心试探道:“可是皇上既然说锦亲王与各方势力有往来,必然也与朝中重臣有私交,今日皇上用军饷粮草困住锦亲王,定会有人上书请命,代替锦亲王镇守边关,好让锦亲王得以脱身安然回朝,以求再度谋划。”
皇上突然朝锦言看了一眼,眼底凛冽之色一闪而过,淡淡地笑道:“你猜得对,可是你却想不到,上书请命代替锦亲王镇守边关的人是谁……”
锦言怔住了,她确实猜不到,可是往往最没有可能的人,才会这般出其不意,于是低声问道:“难道皇上是说……钟离将军?”
“不错,正是钟离。”皇上嘴角抿着一丝笑,令人看不出喜怒来。
锦言想起在永宁宫之时,几次见钟离将军深夜进出,先前以为他不过是太后的心腹,却见他与皇上也有一番情谊。这样的他,如何会做出对太后和皇上不利的事情来?
“皇上可是应了?”
“朕怎会那么容易就应下来?他钟离一家满门忠烈,十八年前却惨遭横祸双亲俱亡,他母亲与母后是堂姐妹,于是母后就做主将他带进宫里来,可笑的是,钟离与朕一起长大,朕这次却猜不出他到底是如何想的。朕已经将这个难题留给母后了,钟离是她那边的人,该不该应允母后自然能够看得清。”
“可是,如果,如果太后真的应允了呢?”锦言低声问道,见皇上沉默不言,紧紧抿着薄唇,流露出隐忍刚毅,心也不由得跟着沉了下去。
如果太后当真应允, 那就说明太后与锦亲王暗地里也达成了某种协议……
锦言不敢再往深处去想,见皇上仍旧缄默着,好生劝慰了一阵,两人便歇下了。皇上一夜都搂着她,手臂上的力道不落一分,锦言知道他不曾熟睡,还在忧心钟离之事,于是轻轻叹息着不敢翻身,待到天亮时才沉沉睡了过去。
待到锦言醒来之时,皇上早已去上朝了。
锦言怕他精神不济,吩咐拂弦准备一些安神滋补的汤水送过去。
“主子,您不去吗?”
锦言摇了摇头,叹道:“那朝元殿一向是妃嫔禁地,即便我去了皇上不怪罪,也徒给别人留下话柄。我既然分不了他的忧,又何必去给他多添那些无谓的麻烦?”
锦言见拂弦提着食盒走远,自己也到院子里随意走动,见仍有宫女远远跟着,心下烦闷,便一一遣退了。
不料,没过片刻,不知哪里竟然冲出一个小太监来。锦言大骇,以为他是要来加害自己,未等惊呼便见那小太监径直向自己跪了下来。
“瑾美人,您别怕,奴才是来向您请安的。”
锦言定住心神,问道:“你是哪个宫的?怎么跑到这墨韵堂来了?不想被当成刺客抓起来,就说实话。”
那小太监倒也不惧,仍旧跪在地上,四下环顾,见左右无人,才压低了嗓子说道:“奴才是锦亲王的人……”
锦言大骇,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低声喝道:“休得胡言!锦亲王现在正带兵远驻边关,你却冒充他的人来此,可谓居心叵测!”
“如今边关战事紧迫,王爷又被宵小刺杀,负了伤,如今放眼满朝,也只有瑾美人您有这份心来救王爷回朝,奴才冒死来见您,就是想求瑾美人……”
“大胆!我姑且念你是受人蒙蔽所以才口出狂言,你若识趣就赶紧离开,否则就休怪我手下无情!”锦言喝道。
那小太监抬头四顾,正要说什么,却见锦言面色冷洌,怒视着自己,一时口拙竟说不成句:“瑾美人,难道您真的不顾旧日情意了吗?王爷,他心里只有您啊!就算您不救他,最起码叫奴才带封书信给王爷,好叫他能够知晓您的难处。”
锦言听小太监说到这里,心中的猜疑却已证实,当即大喝:“来人!抓刺客……”
片刻间,便上来五六个侍卫,齐刷刷朝那小太监拥了过来。那小太监也不惊慌,看那态势竟似要束手待毙一般,那些侍卫们手脚麻利地将他给绑了起来,准备带回去问话。
“站住……”锦言喝住他们,“他蹿到我墨韵堂胡搅蛮缠,难道就这么算了?”
那侍卫中的一名首领走上前来,再度行了礼,问道:“瑾美人的意思是?”
“杀。”
那首领怔了怔,见锦言态度坚决,一时倒拿不定主意。被抓的小太监现下才惊惧起来,大声吆喝道:“小江子不是刺客,小江子也只是奉命行事……”
可是,他不曾想到,他的话说得越多,他死得也越快。
不过片刻间,小太监已经死在了那侍卫首领的手里。鲜红的血液溅到她洁白的宫鞋上,显得刺眼而诡异。
锦言被侍卫护送回去时,拂弦还未曾回来。锦言将宫女全部屏退,独自卧在寝室,心绪起伏。那梅林下白衣清逸的男子,低沉的声音犹在耳边,却已辨不清到底含着几分真情。
小秦子即刻赶了过来,禀道:“瑾美人,皇上得知此事大发雷霆,本想赶过来看您,可是被那群老臣缠住无法脱身。皇上要奴才来传个话,叫娘娘安心,他一得了空就马上赶过来……”
“小秦子,你回去告诉皇上,就说我不碍事,不过就是个误闯进墨韵堂的太监,疯言疯语地说了些话,已经被侍卫当场给杀了。”锦言淡淡地道。
小秦子又寒暄了几句,随后复命去了。
不多时,墨韵堂外传来些许嘈杂声,锦言缓缓走出来,见一人抱着拂弦走了进来,两人浑身湿透,走过的地方俱是水渍,那人正是钟离。
“瑾美人,在下路过梨花塘之时,见拂弦姑娘落水,于是将她带了回来。她受了惊吓,昏过去了,歇息一阵就会醒过来,不碍事的。”
锦言忙命人将拂弦送去寝室,又让人拿过帕子给钟离擦拭身上的水,说道:“如此,多谢将军了。”
锦言既未逐客,也未热情待客。钟离起身告退,转身之际欲言又止,见锦言仍未追问,这才又转过身来对她说道:“瑾美人,再过几日,钟离便要远赴边关了……”
锦言轻轻“哦”了一声,仍旧不动声色,说道:“那么就恭贺钟离将军封帅,待凯旋之际,
子午书屋(ziwushuwu.com)
· 推荐:凤归四时歌 甜了青梅配竹马 我知道你的秘密 明月曾照江东寒 撩了我别想跑 我有特殊沟通技巧 良言写意 似水流年情不易 有匪小说 大英雄时代 萌医甜妻 大清相国 晨昏 许我向你看 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云过天空你过心 梦回大清 掌中之物 上海堡垒 盗墓笔记重启之极海听雷 斗罗大陆 景年知几时 世界欠我一个初恋 木兰无长兄 有座香粉宅 夜行歌 大宋宫词 孤城闭 木槿花西月锦绣 乌云遇皎月 莫负寒夏 局中人 浅情人不知 我在回忆里等你 古董局中局 紫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