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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上不可
作者:闻情解佩
卷一 一朝入尘
第一章 楔子
殇未朝庆延十年。
兰陵宫内,春意盎然,风动情韵,一派祥和景象,只有鱼贯而行的宫女身上流露出不安与惊恐来。
兰陵宫是锦贵妃之居处,陈设雅致奢靡,处处透出圣上眷宠,锦贵妃翘着兰花指,等着宫女拂弦给她用凤仙花涂染指甲,锦贵妃轻言细语说道,“这凤仙花里加些许明矾,捣成汁液,涂在指甲上便是不一样,灵秀的红,像是染了胭脂一般。”
拂弦给锦贵妃涂满十个指甲,用冰存许久的桑叶把指甲包了起来,慢慢试探说道,“娘娘,澄瑞宫里的那一位,这回只怕再也躲不过了,听说皇上已经赐了白绫鸠酒”,拂弦又端详了锦贵妃几眼,说道,“您好歹去看一看吧,她总归是娘娘的亲姐姐,将死之人也需有人相送一程……”
“本宫不会去的,三年之期已到,她早该走了,两个对彼此恨之入骨的人相见,只怕会徒添悲愤,还是让她安心去吧。”锦贵妃把包在指甲上的桑叶摘了下来,拂弦一片片从青石地下捡起,知道锦贵妃早已乱了心扉,连这桑叶需包裹指甲一夜的惯例也忘记了。
“娘娘,拂弦只怕您将来会后悔……”
“住嘴,本宫后悔什么?本宫后悔没有亲手杀了她,这后宫已经死了三任皇后,她不过是那四个而已,无妨,皇上一定会厚葬于她,她在地下也喜欢这般的排场。”锦贵妃说话间有些激动,声音比往日少了一分镇定。
“娘娘,皇后被赐死,后宫不能一日无主,整个后宫谁也越不过您的荣宠去,如今只怕太后会下懿旨擢升您为皇后,那娘娘恐也会落到这个下场,可如何是好?”拂弦是兰陵宫的大宫女,行事一向稳重,这会子也紧张起来。
“四个皇后都死了,那是她们愚笨,本宫如果坐上那巅峰之位,定当铲除永宁宫那老妖孽,叫她生不如死,化成白骨任人践踏。”锦贵妃说话间,眼角眯起,神色清冷。
“娘娘,拂弦听说,王爷要纳正妃了,他给您送来一封书信。”拂弦递给锦贵妃书信,便垂手站在一旁。
锦贵妃看着信封上龙飞凤舞的字迹,轻笑一声,旋即把书信扔进了未熄的暖笼里。
拂弦叹息,“娘娘,这好歹是王爷的一片情痴,您何苦……”
“拂弦,枉你呆在我身边这两年,还看不透吗?夏侯君悦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夏侯君悦,他已经变了,对我的情意不过是与皇上抗衡的筹码,这封信,不看也罢。”锦贵妃站起身来,身上珠翠流动,神韵清澈。
澄瑞宫内,已是荒芜一片,皇后披散着一头长发,身穿白衣,坐在椅榻上,眼神明亮却格外血红,大声嘶叫着,“闻锦言,你竟然不敢来看我?难道是怕我做了厉鬼也不饶恕你吗?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我看你还能得意几天,我会在奈何桥上等你……”如厉鬼一般的声音在皇宫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皇后绝望得嚎叫几声,用瘦骨嶙峋的手抓起酒杯一饮而尽,不久便没了声息。宫里又恢复了平静,讽刺的是,宫人们一面有条不紊得操办着皇后的葬礼,一面准备着新后的册封仪式,脸上的表情或喜或悲。
秦公公尖利的嗓音从殿外传来,“娘娘,皇后薨逝了,临走前不断诅咒娘娘……”
锦贵妃闻言背转过身,许久才低声默道,“这是她的劫数,怨不得我。”
三日后,太后懿旨,擢升锦贵妃为皇后尊位,一时后宫又如征战沙场之血斗。
第二章 一种情怀
孟冬,郡太守闻家府邸。
雪舞圣洁,梅香清寒,雪卧梅枝,梅应雪而生,当自在浩天大雪中飘香秀逸,韵致悠然。一曲清绝,万般笛音。
闻锦言手握红笺,短短四字,梅落情定,龙飞凤舞飘逸生情,慢慢藏于香帕中。雕花铜镜下,她卸下女儿冠,挽起流云飞髻,因为他说过,最爱她这个妆容回身轻笑时的娇颜,闻锦言自当女为悦己者容,只是轻点胭脂,脸颊已是媚红,眼波流转处,情思亦在。
她随手拿起披风,裹在身上,仍是抵不住寒意袭来,才出房门几步,见太守府内,张灯结彩,红绸高挂,一张红毯从府外铺到了正厅。看到这些才想起下午在父亲闻步青的书房里的一幕。
今日是吉日,宫里欲传旨,要赐闻家嫡女闻锦言入宫为后,这莫大的殊荣传到闻府,却是满座皆惊,太后懿旨不得逾越,这已经是不能更改的事实。
父亲闻步青一饮杯中酒,狠狠把酒杯往地上摔去,沉声说道,“我就说无端抬我官阶,非大喜乃大祸,如今这祸事怕是要落在锦言身上了。”
闻锦言失神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有刚温热的暖笼,此刻已是找不到一丝温暖。
母亲沈蕊洁拉着父亲的衣袖落泪,低声说道,“相爷,锦言是我唯一的骨血,无论如何,拼死我也不能让她进宫,哪那里是条活路呀。”
闻步青甩开沈蕊洁的手,喝道,“妇人之仁,太后下的懿旨,除非我闻家满门抄斩,否则锦言还是一定要进宫为后的。”
娘亲止住泪,手指甲掐进肉里,血丝毕露,狠狠得说道,“为什么是锦言进宫?为什么不是那个贱人生的女儿进宫?我嫡出的女儿要禁受这种罪,她的女儿好端端活在宫外,她也配?”
闻步青回过身来,满眼血丝,说道,“你想怎么样?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不能乱来呀!”
“我要那个贱人生的女儿顶替锦言进宫……”
闻锦言听到娘亲的话,攸得一惊,半响父亲也没有应声,只是传来挫败的叹息声,缓缓走出房门,屋外婢女绿意守在一旁,乖巧得递上一纸红笺。
走进后院,人迹稀少,仆人小厮都去前厅帮忙,俱是喜气洋洋,自家主子出个皇后顶金贵的人儿,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觉得荣光,只是他们怎么知道内里详情?荣宠是需要付出血的代价,用生命争来的荣耀值得这般庆贺吗?
寒风呼啸,刺骨寒冷,裹紧了披风,慢慢走近了那两棵梅苑最别致的梅树,形状宛如情侣想抱,情深意重,叫人不由叹息。
闻锦言站在那棵略的梅树下,抬头看起,仔细寻觅间,便从错综复杂的枝桠间,摘下一枚玉佩,握在手里莹润暖热,慢慢竟不再通体发寒,这一定是他留下的那枚玉佩,细细摩挲着,身后一声低沉叹息,“真美……”
闻锦言慢慢回转身,对他妩媚一笑,瞧他已经是痴了。他风骨俊逸,鬓若星朗,一袭白衣,站在雪天梅枝之下,惊艳于闻锦言的美丽,伸手欲揽她入怀,闻锦言轻巧得躲在一棵梅树后,娇笑得等他来捉,才绕行了几棵梅树,他便出手捉到她,脸色有些暗沉,低沉说道,“你还笑得出来?”
闻锦言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怕也是得知消息,所以匆忙赶来与自己相会吧。闻锦言松开他的手,背转身,眼前是满园寒梅,一腔孤傲。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只怕如今我就是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吧?太后赐婚,闻家长女闻锦言无端死于大婚前,太后一定会迁怒我父,到时候满门抄斩,痛苦的岂是我一个人?”闻锦言的声音冷冷,这一地的落梅,便是她彷徨的见证。
“你总是为别人着想,如果你早为自己想想,只怕也不会到今日这步……”叫他如何不心疼,如果她能心硬一些,只怕她早已是他的枕边人了。
“素语毕竟是我姐姐,她喜欢你,那份情感不亚于我对你……”闻锦言不敢回身,因为眼里有泪,她不敢离开,因为有千般不舍。
“我喜欢的只有你,这你早应该知道的,如果你不是顾及她的感受,我叫母后为你我赐婚,那你早已便是我夏侯君悦的王妃了。”他便是夏侯君悦,堂堂一国王爷,此刻一袭白衣站在梅林深处,仿佛只是个为情所困的男子,这却让闻锦言更觉得可以放心依靠。
夏侯君悦从地上捡起几瓣落梅,放在锦言的手心里,缓缓说道,“折梅有煞风景,这几瓣落梅纯洁而无辜,含芳吐蕊,正合你现在的处境。”
闻锦言有些释然,这就是他,总是知道自己的心意,他永远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她不求荣华,要的只是这种心境,与欢爱之人踏雪寻梅,看尽春花妩媚,看尽波光烟翠,看尽叶落秋霜。
夏侯君悦拥她入怀,锦言把头埋在他的胸前,闻着他身上干净的气息,心慢慢安静下来,这种情境将来只怕在梦里也是奢求了吧?
“锦言,我去求母后,让她收回成命,把你赐给我。”他的声音急切而又诚恳。
“不要,你不能去,你如今处境已是难堪,何苦为了我,与太后再起干戈?算了,你我终究是命。”锦言用手掩住他的嘴,这不过是一瞬,已经感受到了他唇间的温度,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足够。
他不停得苦笑,声色挫败,“谁人看我都是羡慕我王爷身份,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这个王爷却是连寻常百姓都不如,皇上妒我,太后防我,满朝文武大臣撺掇我夺政,日子本已痛苦难熬,如今我却连心爱的女子也留不住,我……”
远处有一红色身影飘过,再细细看去,那身影早已不见,锦言失笑,或许自己是眼花了吧。她起了警觉,连忙催他离开,“快些走吧,这个时候,叫人瞧见王爷与皇后曾经后院私会,可如何收场?”
他不舍,驻步不前,锦言只好疾步离开,声音清冷留下一句看似敷衍的话,“你我如若有缘,自会相见。”在夏侯君悦的眼里,或许锦言只是留给他一个悲凉的背影,还有一句苍白的诺言。
“锦言,我不会放手的,即便你不得不成为皇后,我依旧会来这里等你,我永远都不会放手的。”夏侯君悦低沉的怒吼,锦言心如刀割,踏在漫天雪地里,脚步踉跄,忘记了曾经忘情梅雪时的痴恋。
第三章 旧时风云
沈蕊洁的房间在太守府居北,住在整个太守府最高的楼阁之中,她出身大家,不似穷奢极欲,吃穿用度也是极为考究,跟天下所有自认出身高贵的女子一样,她瞧不起周若惜这样做妾的低贱女子,甚至更不喜欢周若惜生的女儿闻素语。
闻素语虽是长女,却是庶出,沈氏入门三载无所出,闻步青只好讨了小妾周若惜回府,不过半年,就怀上了子嗣,一时闻家上下欣喜异常,沈蕊洁怎么咽得下心中郁气,寻了好些方子,在周氏临盆之际,她也被大夫诊断出有喜,一时之间,又重新在闻府趾高气扬来。
如若闻步青给予周氏母女一分关注,那么沈蕊洁总是会加倍讨回来的,这对于她来说,没有一丝罪恶感,只不过是树立闻家女主人的权威,所以沈蕊洁在闻家仆人眼里,少了周氏的柔弱,多了三分歹毒。
锦言还记得七岁时,素语与她在井边戏耍,推推搡搡间,锦言落进了井里,所幸衣物叠重,挂在了井底的绳索上,闻素语慌忙尖叫,引来人救她,锦言虽性命无虞,可是素语却被母亲吊起来打个半死,闻家上下敢怒不敢言,都怪沈氏凉薄。锦言高烧不退,休养了半个月,每日都是寡寡闻欢,只有她知道当自己落井的那刹那,闻素语眼睛里掩不住的笑意才是她伤心的理由。
父亲与周氏生女在前,这在娘亲来说,是耻辱,是抹不去的伤痛,她不能把父亲怎么样,可是嫡庶有别,她却可以用尽手段对付周氏母女,对于周氏,锦言是不清楚的,她一向是站在父亲身边哀哀切切的女子,可是闻素语眼睛里那股不甘与仇恨,却每每让她心惊,素语看着锦言的华贵衣料与精致美食,总是会扬起不屑的眸子一闪而过。
锦言也曾对母亲说过,这样做会不会有失风范,母亲总会勃然大怒后,失神得说道,“我就是要她们母女知道,这个家,只有我和我的女儿才是真正的主人,而她们什么也不是。”
锦言无语,因为娘亲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哪个男子不爱娇弱如水,偏偏娘亲是个倚势生娇的女子,父亲敬重她,可是哪里寻见爱怜的影子?娘亲是寂寞的,她每日守在闺房绣的绣品,足足有几大箱子,她说要留给自己嫁妆。锦言苦笑,她是不会要的,因为这些是她绣给父亲的,锦言早已深得她女红真传,如若送给情郎,一定会是锦言在烛光如豆下针针所制。
锦言推开娘的门,她还在给父亲绣制一副流云富贵牡丹图,过些日子是父亲过寿,娘亲已经在灯下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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