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和寒晨光拿着王琳给的李军的地址赶去他家。
“昨儿真敢蒙啊。”寒晨光笑着看张晨。
“一般吧、今儿搜一次、说不定有那些致命药物呢。”
“那个牛二宝根本不信我们说的话。”寒晨光拿出烟来点头,“不过王琳没死这事儿,到是对他打击挺大。”
“所以这房间里说不定就有他的秘密。”张晨说着停好车,“你先上去。”
打开房门,一股酸臭的味道传出来。
“操。脏死。”寒晨光戴上手套看了看桌上发霉的剩菜,张晨也跟着进来,“操!这味儿。”
“我客厅,你卧室。”寒晨光捂着鼻子蹲到电视跟前,把下边的抽屉拉开。
张晨刚进卧室,口袋一震,郭阳的短信:哪儿呢?
张晨拿出电话来播回去:“喂!”
“我就发条短信问问你哪儿呢……”
“嘛呢?”
“呆着。”
“我正忙。在一倍儿臭的地界儿,咱等会儿再说行么?”
“你直接说蹲着不就得了么。”
“玩去,不是。”张晨乐着说,“真不敢多张嘴,太臭。忙完了给你打回去。”
“成。”郭阳说完挂了电话,“牛逼!牛逼!随时开机!”
张晨把电话塞口袋里,把床头几个抽屉拉开看了一遍。
“有东西么?”寒晨光问。
“这房子是租的。”张晨回答,“抽屉干干净净,啥也没有。”
“兴许是借的,先查查房主。”
张晨点着头蹲下一把抓起床垫儿往上一扬,一个小包现出原形。
寒晨光把它拿起来,张晨放下床垫儿:“是什么?”
“护照。”
郭梅打开自己家的门,老爷子和祝杰英跟着进了屋。
“卧室里。”郭梅跑着进了卧室,祝杰英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结婚照:“应该不是这个。”
“我哥说的那个砸碎了美好的回忆,很可能说的是我的结婚照,要不然不会一而再的,把我的结婚日期和生日写上。”说着,郭梅拿起放在床头的结婚照片,把玻璃罩取下。里边一张纸掉了出来。
“郭梅:
今天春天,替单位开发一种新型止痛药,测试中无意见发现了一种药品提炼配方,成瘾性很强且成本很低。试制成功后,我即将所有的文字资料销毁,销毁过程中发现曾经有人翻阅过我的制做资料,不知何人所为,但我尚未将全部的配方和剂量如数记资料中,一旦此信得见天日,我必遭不测。照顾好父母孩子。
郭海。”
“真的出事了。”老爷子把纸放下,眉头的皱纹清晰可见。
“报警吧?”祝杰英小声说。
郭梅拿起电话。
张晨整理笔录,寒晨光接了个电话站起来:“老郭家出事了。”
“怎么了?郭阳?”
寒晨光一愣:“郭阳没事儿,他哥、郭海。”
“走!”张晨说着站起来。
“你跟家呆着!”寒晨光拿起包,看着张晨,“留守!什么啊都,把心思理顺了再说!”
张晨没说话,坐下了。
寒晨光下楼后,不一会儿,刘伊凡拿着个信封上来:“张晨!”
“哎。”张晨放下手里的笔录站起来,“咋了?”
“那个毒品案,郭阳的……”刘伊凡看着他,“还是……你在负责吧?”
“是。”
“这儿有封信,就写着公安局收,我拆开一看,是自首的。”
“又自首?”张晨接过信来一看,“乖乖……”摸出手机,给郭阳打过去。
“忙完了?”郭阳问。
“嗯,你哥电话你有么?”
“找我哥?”郭阳一愣,“他这两天一直关机。”
“他在哪儿工作?”
“创复药业。”郭阳答到,“我哥怎么了?”
“噢,没事儿。”
“张晨。有事儿……一定得告诉我。”郭阳小声说。
“成。”
“你打电话就这事儿?”
“噢不,你吃饭了么?”张晨问。
“现在几点?”郭阳问,“刚喝完下午茶……”
“不错……那什么,你哪儿呢?”
“在我爸这儿。”
“他在么?”张晨问。
郭阳半天没说话,张晨又问了一句:“你爸在么?”
“不。张晨。”
“哎。”
“我是不是特傻逼?”
“怎么了?”
“我是不是特废物?”
“有话直说。”
“有话直说的,该是你吧。”郭阳有点生气,“你找我爸啥事儿?”
“郭阳,晚上和你说成么?”张晨小声说了一句。
“不……”郭阳刚想吼一句不行,脑子又一激凌,“晚上?”
“嗯,晚上我家说。我先挂了,真有事儿。”
“那成,我八点到。”
“几点到随你,钥匙你就没想还我妈吧。”张晨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寒晨光到了郭梅家,了解了情况,张晨的电话就追过来了:“接到了一封从郭海那寄过来的自首信。”
“什么?”寒晨光一愣。
半个小时后张晨带着信的原件到了郭梅家。
“郭首长。”张晨点了点头,“这封信,说明还要转交给您。”说着将信双手递给了郭老爷子。
老爷子打开信。
“尊敬的公安局刑警队办案同志:
我、郭海。现年三十五岁,部队转业人员,在创复药业的药品开发部工作。
没能将生命铺到事业当中,而被毒品奴役,是一个常年的□□吸食者,并且从事□□的贩卖,走上了斜路,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回想军旅生活,时过境迁,感慨良多。这次、我和葛家村兴隆超市的老板,因分赃不均闹翻,并将其一家四口杀害,企图独吞毒品,但阴差阳错,误将家中弟妹卷入,深感悔恨。
太对不起了,我的弟妹,害你们落个窝赃藏毒之名,现在特此澄清,兄长罪不可恕,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们在今后人生中亦要共勉。
父亲
儿子不孝,以下几件事,望父亲成全。
一,母亲生日那天,代我给她大办。
二,3年前,曾经答应陪儿子去看场电影,一年到头12个月都没有机会,道是是快离开人世想了起来,孩子10岁多了,8岁那年的事我还没有帮他完成,我的确不是好父亲,请您帮我完成了吧。
三,替我给您买瓶酒,就当是儿子孝敬您的。
四,以后不要总拒儿女千里,我已经不在了,月初月中把郭梅郭阳叫到家来,这是我最后的一个心愿了。
郭海绝笔”
郭老爷子沉默地看着这封信,大概十分钟之后,他抬起头:“寒警官,我们先回去了。”
“好的。”寒晨光合上笔录本,“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您的。”
“谢谢。”
“关于郭海的去向。”寒晨光想了想,“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
“好。”郭老爷子说着将信折起来,塞进衬衫左边的口袋。”
张晨到家时,郭阳正坐屋里看着电视。
“你来了?”张晨吓了一跳。
“你说让我来的啊!”郭阳看着他说。
“你爸,没和你说什么?”
“我出来时我爸还没回家呢。”郭阳摇了摇头,“哎,我说,你们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
张晨坐到郭阳旁边手握住郭阳的手。
郭阳吓了一跳,手往后自然的缩了一下:“你……怎么了?”
“郭阳,你哥……出事了。”
“什么?”郭阳立刻坐直了,“怎么回事?”
正说着,电话响了起来。
“阳子。”
“姐?”
“你在哪儿?”
“我在朋友这儿。”
“今天晚上住你朋友那儿,别回来。”
“什么?”
“我让你今天晚上住朋友家别回家!”
“怎么了,姐?”
“哥出事儿了,爸说咱俩不孝,要砍了咱俩。我跑出来了。”
“啊?你哪儿呢?我找你去。”
“我到家了。你今天千万别去爸那儿。听到没有!也别来我这儿,我们家壮志嫌我没回家,这两天也不高兴。”
“噢……那好。”郭阳说着挂了电话。
“怎么了?”
“我哥……”
张晨一听“我哥”两字,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郭海自首书的复印件,交给郭阳。
郭阳看完:“这!这不可能!我哥不可能吸毒!更不可能贩毒!”
“是有疑点,而且你哥以前也留下一个字条,在你姐姐家里,说的是自己发明了一种新型的毒品,可能被人要挟。”
“操。”郭阳一生气把纸拍在桌儿上,“这都他妈什么啊!”
张晨洗过澡,看见郭阳坐在院子里一根一根的抽烟,就拉过一个板凳坐到郭阳的旁边。
郭阳盯着吐出来的烟,小声说了句:“你先睡吧,明儿还得上班。”
“不用,我陪着你。”张晨小声说了句。
郭阳回过头看着张晨:“你陪我跟这儿闻烟味儿?”
“嗯。”张晨没再说别的,站起来把院儿里的灯打开,然后拿起那张低,仔细地看着。
“行了。”郭阳起身把烟熄了,“与其你陪我跟这儿瞎耗,不如我陪你睡觉。”
张晨一听,笑了起来:“我睡觉不用人陪着,你躺下也睡不着,坐会儿吧。”
“算了算了,走走。强睡也得睡着了,现在脑子太乱。再拉个你,得了吧,明儿我还指着你找我哥呢。”说着拉着张晨起来,“哎、张晨。”
“嗯?”
“咱商量个事儿成么?”郭阳问。
“啥?”
“下回,你别总穿条小裤衩儿跟我眼前儿转圈儿,难受。”郭阳苦笑了一下。
张晨愣了一下,看了看他:“你可真有出息!”
郭阳前半夜根本没睡着,张晨到是倒头就睡,一点儿响声儿没有。后半夜迷迷糊糊的睡了,再睁开眼睛,张晨已经上班去了。
郭阳坐起来,倚着床边,顺手把那张纸又拿到手边,越看越别扭,这事儿不对啊。你要死,你要走,你留这么个东西干什么?就为了说白面儿是你弄来的,人是你杀的?还他妈交待爸帮你干四件事儿……
郭阳眼前一亮,拉开张晨床头柜的抽屉,翻了半天找出一支铅笔,在纸上画着,几个圈画了出来后:“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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